姑娘們一緻回:“做好啦,本來要拿去賣,沒想到你今日回來如此早。”
“我去吧。”松蘿主動攬下,“順道去買藥。”
寒露第一個站出反對:“不行,你胳膊有傷,怎可讓你一人前去?更何況你也拿不了這麼多的測謊器。”
寒露說的倒是沒錯,姑娘們往日去集市賣測謊器幾乎人手兩個,每日固定賣出十幾餘個。若都讓松蘿一人拿,她定是拿不動的。
“我們一起去吧。”有姑娘提議。
松蘿聽完寒露那一番話,心覺認可,她點了點頭:“也好。”
衆人到集市後便讓松蘿前去買止痛散。
松蘿第一次來這裡買藥,她路上問了好多百姓才找到醫館所在。
松蘿踏進門,隻見櫃台後一男子在藥櫃裡抓藥。
她正欲喊出聲,那男子轉身,視線在她身上定了須臾,便又自忙起來,但同時問道:“身體有何不适?”
松蘿:“可有止痛散?”
男子“嗯”了聲,道:“待我包完這副藥就給您拿。”
松蘿沒在言語,她掃量起醫館,一圈下來隻覺館内樸素傳統,且還有多種草藥混合味。
她便正視目光,想看看郎中都如何包藥的。可她突然看到櫃台兩邊有兩個蠟盞,蠟盞小巧精緻,盞形頭好似一個蓮花。
松蘿越看越覺熟悉,猛然間,她想起蓮花棍,她回想起老翁所制的蓮花棍花紋,上刻花紋也乃蓮花,可卻有六瓣,而面前這蠟盞上刻的蓮花卻有七瓣,且制作手法與蓮花棍如出一轍。
但細觀之下,松蘿發現,蠟盞上的紋路走向有些粗糙,且很多處地方不銜接,這蠟盞若非老翁所制,那想必也是就到了他的真傳……
她看的入迷,直到被那男子出言打斷思緒。
“姑娘,你要的止痛散。”
松蘿回過神,顧不得止痛散,她立刻手指向這蠟盞問:“郎中,敢問這蠟盞您是從何而得?或是誰人贈予?”
男子被問的一臉懵,深深皺眉,良久,才回道:“姑娘若喜歡,我贈予姑娘,畢竟您可是個美人。”
男子這話不假,松蘿貌美婉約,膚色白皙如玉,雙眉如細柳絲,一雙水汪汪的雙眼帶動自身的活潑靈動,不施粉黛,卻依然柔美清麗。
松蘿面對誇贊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追問:“您這蠟盞究竟是何人贈予?”
男子并不想說,有些不耐,遲疑半晌,才道:“姑娘你是何人?對我這蠟盞為何如此……情有獨鐘?”
松蘿見他依舊不答,迫不得已道:“我乃大理寺協查人員,還請您告知此物來源,若您不信,可拿此蠟盞随我到大理寺,去大理寺卿,衛慈衛大人面前說。”
男子一愣,眉頭皺的更加深沉,他扶了扶額,眼神上下打量着松蘿,怎麼看都不像是做官的。但聽她語氣如此急切堅定,還提出要拉他見衛慈,男子半信半疑,婉拒道:“我可不想去大理寺那種地方,我本就晦氣纏身,若去大理寺,我恐明日就因晦氣加重而逝世。”
男子狐疑地問:“你當真認識衛慈?”
松蘿肯定地點頭:“當真。”她指了指手臂,“我這傷就是衛大人為救我導緻的。”
男子現疑心原因有二。
一乃衛慈怎會認識如此難民。
二乃衛慈居然救了這女子。
件件都令人不可思議。
男子選擇先穩住松蘿,他剛轉身,身體卻又扭回來,在松蘿不解加“嗯?”的目光下,他迅速地将兩個蠟盞收入囊中,然後滿意地轉身,推開藥櫃後的門,不見了蹤影。
松蘿以為這人要跑,本想追去,可那門卻被男子從裡關上并反鎖住。
松蘿一手強有力拍打着門,并大聲喊着:“你敢逃跑大理寺不會放過你的!”
可就在她繼續拍打的時候,門突地開了,松蘿差點打在那人身上,幸而及時頓住手。
那人也驚了一跳,本能的向後仰,差點沒翻過去。
“你這是要謀殺我?”男子呼出一口氣,調侃似地說。
松蘿攤開的手掌,慢慢攥緊往回縮,“我以為你要逃跑,并非有意如此,是在下失禮,望您莫要計較。”
她話畢,嘴唇緊緊閉着,手微微顫動着,稍有些不安。
“不過您還是快些與我說您這蠟盞是何人所贈吧。”松蘿繼續問他。
男子上前一步,松蘿不解地後退一步。
那男子一溜煙鑽進櫃台,還順勢帶上隔闆。
“等大理寺卿過來後,我在詳細說,不然若你是江湖騙子,來此意欲盜我這蠟盞怎麼辦?”
松蘿這才看到他雙臂直直立在身側,而手中貌似沒了蠟盞。
原來他方才進入是為藏蠟盞。
話落,松蘿扯了下唇,不回反問道:“我很像江湖騙子嗎?”聲音沒什麼溫度,但能聽出有些質問意思。
男子聽到她這語氣,表情一僵,語氣稍欠意味深長地回:“誰也說不定。”
松蘿不想在和這人廢話,這蠟盞跟案情可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男子不信她,她隻好去請衛慈過來,也不知太子還在不在大理寺。
“那我去請大理寺卿,你莫要閉門。”松蘿說着,就欲走出醫館,可那男子卻攔住了她。
男子懶洋洋道:“我已派人去請,你就在此等候。”
松蘿頓住腳步,疑惑地眼神掠過男子看向那扇門,心中暗想着,“這男子進了折扇門把蠟盞藏起來尚可正常,可他竟還在門後吩咐人去請大理寺卿過來,這後面當真别有洞天。”
松蘿隐隐覺得,這男子有些不簡單,至少不可能隻是個醫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