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半年是被各種試卷和習題包圍着度過的。
他們每天都在書桌前用功努力,吃飯也都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接着又回到書桌前。
在家裡算是做到了兩點一線。
這天下午陶柏水正在鄒喻屋裡刷題,天氣悶熱,開着空調又有些冷。
倆人吹着風扇昏昏欲睡,寫題寫的頭昏腦漲。
收到谷逍發來群裡的消息,這才讓他們喘了口氣。
谷逍:明天到學校來拍畢業照嗎?
陶柏水看到消息眼睛都亮了一下,“去吧!”下一秒他又說,“算了,還是不去了。”
鄒喻問他:“怎麼想法轉變這麼快?”
“沒買校服,咱倆不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在那兒拍吧,那顯得多奇怪啊,”陶柏水又自言自語道,“早知道當初就買兩套了,放家裡擺着,每天鑫老師來上課就穿上,也挺有儀式感。”
鄒喻跟變戲法似的,從櫃子最底層拿出了兩套校服,陶柏水一見到就立馬在群裡回複谷逍。
陶柏水:來!明天來!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課,谷逍回複得特别快。
谷逍:後天我們放月假,一起出去玩啊,這是我高考前最後一次放假了。
陶柏水:去哪裡玩?
谷逍:就去那個求學業特别靈的寺廟。
陶柏水秒回:好啊,到時候我們去你家接你。
鄒喻看看手機又看看陶柏水,這人現在高興得不得了,臉上寫滿了“開心”二字。
陶柏水從手機上挪開視線,高興地看着鄒喻說:“你看群裡了嗎?”
他晃了晃手機,“一直看着呢,這個時間去也挺好,不冷不熱,我剛還看了天氣預報,後天是陰天。”
“那個寺廟隻能求學業嗎?”陶柏水問。
“好像都行吧,就是學業和姻緣更靈些。”鄒喻答道。
校服尺碼正好,鄒喻晚上就把校服洗好烘幹後放在了床頭。
陶柏水睡前起來好幾次,對着床頭的校服又是笑又是摸的。
“快躺下睡吧,别起來摸一摸又躺下,躺一躺又起來摸。”鄒喻閉着眼睛邊打呵欠邊說。
陶柏水最後又摸了一下,帶着滿足的表情才美美地躺到床上。
“我太高興了,實在是好久沒有回學校了。”
這人一大早就起來了,他穿着一整套校服,坐在餐桌前邊吃早餐邊等鄒喻。
鄒喻洗漱完畢下來後都愣了一下:“你現在就換上了?”
“那是,我換上的時候你還在說夢話呢。”陶柏水說。
“是嘛,說什麼了?”鄒喻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會說夢話,心裡有點犯嘀咕。
這人咬了口雞蛋說道:“陶柏水穿校服真帥。”
“我說的?”
“你說的。”陶柏水說。
“嗯……那我還是挺有眼光的。”鄒喻笑着說。
鄒喻吃完早餐也去換上了校服,可畢業照下午才拍,他順着陶柏水的興奮勁,帶着這人上午就去了學校。
倆人在辦公室待了大半天,中午還跟着谷逍吃了頓食堂。
鄒喻要了兩份梅幹菜扣肉隻要梅幹菜,他要食堂阿姨把梅幹菜淋在了飯上,随後端着餐盤滿足地坐在了餐椅上。
“我可懷念這口了。”
陶柏水看了眼自己餐盤裡的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他又看了眼谷逍盤裡的菜,除了兩根青菜,全是肉。
隻有鄒喻,盤裡黑白配色,除了飯全是梅幹菜!
“我怎麼不記得你好這口?”谷逍皺着眉看向他這一盤菜。
鄒喻扒拉一口,“那是你記性不好,我不總這麼吃——”
陶柏水輕拍了他的背一下,“吃你的飯。”
鄒喻嗆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嗯,好。”
這一盤菜鄒喻吃到最後還剩兩口,他是吃不下了,最後幾口硬是膩得慌。
喝了口湯,他閉着眼把剩下的全部扒拉進嘴裡。
“再也不想吃梅幹菜了。”
陶柏水也喝了口湯,慢悠悠地說道:“你不就愛這口嗎?”
“鄒喻”正在某個角落裡坐着,他一直觀察着陶柏水他們的一舉一動,盤中的菜色和陶柏水差不多。
如果不是因為陶柏水他們和谷逍約好了在食堂見面,那這兩位鄒喻應該會碰個面吧。
等到拍畢業照的時候,他們終于打了照面。
剛開始是集體合照,整個高三都在一起。
後來成了單獨一個班的合影,鄒喻和陶柏水站在一起,谷逍在他們前兩排,而他們前面就是“鄒喻”。
很難形容現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