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掃街”行動進行得很順利,他們拍了不少照片。
鄒喻拉着陶柏水在各種莫名其妙的地方合照,有牽着手照的,還有摟着照的。
來來去去就是那麼些拍照動作,還不如幼兒園小孩兒會擺姿勢。
鄒喻第二天就要林叔帶他們去了附近的相館洗印照片。
他在店裡都還吃着張姨做的煎餅,嘴裡不知道在說個什麼。
陶柏水在一旁遞上存儲卡,“洗印照片。”
“光面還是絨面,要多少寸的?”老闆問。
鄒喻把最後一點兒煎餅一口氣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兩下就拼命往下咽。
張姨今天攤的餅火候不佳,早知道他就不那麼快喝完牛奶了。
“哎——”鄒喻覺得自己快噎過氣兒去了,“光面六寸,全部過塑。”
鄒喻剛說完,陶柏水就把自己手邊的牛奶遞了上去,直往他嘴邊怼。
“快喝點兒,你這樣子我挺害怕的。”
“謝謝啊,實在噎得不行了,你還喝不喝?不喝我就全喝了。”鄒喻晃了晃還有小半瓶的牛奶問道。
“不喝,我已經飽了。”陶柏水說完便去一旁的沙發上坐着等。
鄒喻喝完後出去丢垃圾,林叔就在車邊轉悠着,看到他出來對他笑了笑。
“要不要進去坐會兒。”鄒喻問。
林叔笑着說:“不用了,開車就老坐着,我走走也挺好,不然腰受不了。”
鄒喻回了個微笑,沒再說什麼。
畢竟“遣送”他的事情過去才沒幾天,雖然這些事隻有他自己記得,但他和林叔之間還是多了些隔閡。
從本來的客套到現在的無話可說。
倆人那天晚上拍的照片就有一百多張,拍糊的照片也有二十幾張。
鄒喻進去後,老闆回頭問他們:“這些拍糊的廢片也要嗎?”
陶柏水走到老闆旁邊,看着電腦裡那些照片說:“不——”
鄒喻快速捂住他的嘴:“全都要,全都印兩份。”
陶柏水把鄒喻的手從自己嘴上拿開,又回到沙發上坐着。
他靠在沙發上問:“那些照片都看不清是個什麼,留着幹什麼用?”
“隻要是從你手裡拍出來,那就都有意義。”鄒喻坐到他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
這人說完就掏出手機坐在那兒玩着,陶柏水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鄒喻偏過頭望着他,陶柏水卻沒有拿開的意思。
“你最近怎麼這麼喜歡捂我嘴?我讓你也感受一下被捂嘴是什麼感覺。”
鄒喻面無表情地看着陶柏水,被捂着的嘴動了一下。
陶柏水感受到溫熱的鼻息,緊接着,鄒喻輕輕吻了吻他的手掌心。
捂着嘴的手迅速收回,并背在身後。
陶柏水清了清嗓子說道:“下次不要再捂我的嘴了。”
“你下次還可以捂我的。”鄒喻說。
鄒喻拿着這兩百多張照片在家裡獨自欣賞了無數天。
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他給谷逍發去了短信:下午來我家裡吃飯。
今天是高中的周假,星期天下午放兩個小時,谷逍正想着下午去吃什麼,收到短信後果斷答應。
鄒喻熱烈歡迎谷逍到家裡來做客,并表示已經讓張姨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吃完飯再給他送回學校去。
谷逍一出校門就看到了陶柏水家的車,鄒喻坐在前面。
陶柏水在後面打開車門,招呼着谷逍快點上來。
“你們家今天有喜事兒啊?”谷逍問陶柏水。
陶柏水拍拍谷逍肩膀說:“羅樂齊有東西送給你。”
谷逍開始期待了。
他還沒收到過這人送的禮物,況且這也不是逢年過節的,無緣無故送的禮物肯定有别樣意義。
吃飯的時候谷逍就特别急,一口接一口咽,張姨怕他噎着還專門盛了碗湯放在一旁。
“慢點吃啊,吃快了等會兒胃該難受了。”
谷逍端起湯喝了一大口,說:“沒事張姨,我每天都這樣,中午在學校吃飯比這更快。”
兩個小時本來就不長,去學校路上還要點時間,谷逍這飯扒拉進嘴裡拿完東西就得往回趕。
“快給我,拿完我就走了。”谷逍擦着嘴在門口蹬鞋。
鄒喻拿着個盒子走過來,覺得不放心又回頭找了個袋子裝上。
“提好了,晚上回去再看,别在學校弄丢了。”
“行,必須的,那我走了。”谷逍還挺高興。
林叔已經去外面等着了,谷逍探頭朝裡屋正在收拾的張姨招手,“張姨,今天麻煩你啦,我走了啊!”
張姨說:“诶不麻煩,不麻煩!下次再來啊。”
陶柏水看着谷逍這麼開心,突然有些不忍心。
他折回廚房拿來一瓶果汁,“瓜哥,拿着喝。”
“謝了,别送了,怪不好意思的。”
倆人站在門口看着車輛越開越遠,陶柏水問:“騙他不好吧?”
“也不算騙他吧,本來就是送給他的禮物啊。”鄒喻說。
晚上十點半,鄒喻收到了來自谷逍的消息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