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山口寬太的描述,大約兩年前,秋田縣有個合作案需要派人去大阪進行交涉,當時就是他帶隊去的。
他和隊員們在大阪的一家酒店裡下榻幾天左右,交接好全部的信息,大阪方警部就開車載他們去那樁案子的案發地點。
結果路上恰巧遭遇了一起車禍。
山口寬太坐在後座靠窗的位置,看到一名拄着拐杖的女性正站在公交站牌等車。然而開在他們前面的那輛車忽然加速,完全沒有猶豫地沖向女性的方向,要将她撞在站牌上。
那名女性慌張着要逃離,但雙腿不聽使喚,一頭栽倒在地。而原本或許還有可能活下來的她,因為這個舉動内髒大出血,身體也被車頭擠得變形。
那大概是山口寬太當上警察後,出警最快的一次,他極為印象深刻。
開車的警部看到這一幕當即停下車子叫了救護車,而撞人的車主并沒有要逃逸的意思,甚至還下車打開手機錄視頻。
那表情太過猙獰,下車制服住她的山口寬太都不禁皺眉。
女人被按在地上,絲毫沒有後悔,還在朝口吐鮮血的女性尖叫:“不是很能耐嗎?摻和進我和昌浩的感情裡你是不是覺得就能赢過我了?!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他最愛的人隻有我!!”
這時,一名男子快步跑了過來,看到這幅場景頓時大驚失色,他跑到那名倒下的女性身邊,眼眶微紅,雙手發抖:“對不起時子,我不該沒把你送到家就提前走了的。”
時子此時已經很虛弱了,想安撫地笑笑,卻隻牽動一點嘴角:“不怪你的平古 ……我隻是有點累了,沒有躲過去……”
平古連忙喊她,想抓緊她的手又不敢随意觸碰,苦苦哀求道:“時子你不要睡,你不是還想等到昌浩跟你求婚嗎?你現在如果睡着的話,那麼就永遠也等不到了!”
“對啊,還有昌浩……”時子聽見這個名字,神情微動,“平古,你可以幫我打電話給他嗎……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好、好,我這就給他打。”看見時子有了精神,平古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掏出手機給池谷昌浩打電話。
然而與此同時,被山口寬太制服着的女人身上,響起了電話鈴聲。
兩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女人。
平古看清了女人的臉,更是說不出話來:“你是——”
女人“呵呵”笑起來,她目光死死盯着時子,要将她所有痛苦的神情都刻在腦海裡:“沒想到吧水庭時子,直到你臨死前,昌浩都還躺在我的床上安睡着。”
這一消息好似晴天霹靂,讓平古措手不及。
他立馬看向時子,她仿佛這時候才漸漸感受到身體的疼痛,淚水湧了出來,氣息也更微弱了許多。
時子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對平古道:“要和雅之好好相處啊……你那麼喜歡她……你們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幸福的。”
随後,她閉上了眼睛,再也聽不見平古呼喚她的名字。
“啊……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啊。”江戶川柯南惋惜道。
他看向九裡凜生,對方蹙着眉,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遲遲沒有反應。
山口寬太也歎息:“後來經過調查我們得知,那名叫時子的死者和池谷昌浩是青梅竹馬,兩人關系比一般情侶都要好。那個女人因為嫉妒時子小姐,認為是因為她池谷昌浩才要和自己分手,于是故意開車撞死了她。”
江戶川柯南問:“那手機是怎麼回事?”
“我們詢問了池谷昌浩,”山口寬太道,“他給出的說辭是,受不了這個女人的糾纏,便答應她赴約去吃最後的分手餐。但離開後手機就找不到了,一定是被她給拿走了。”
九裡凜生這時候終于回神,語氣中滿是不虞:“那家夥死不足惜。平古都說要讓時子小姐活着等到池谷昌浩的求婚,可見他知道時子小姐喜歡自己,卻還要吊着。”
他的反應不足為奇,山口寬太本人在回憶起池谷昌浩的身份後也是差不多的心情:“但這種事情不能以偏激的方式來結束,不管怎麼說,緻使時子小姐死亡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嫉妒,跟池谷昌浩沒有直接關系。而她也依法入獄了。”
三人皆是沉默。
“還是把目光放在這次的案件上吧。”聽了山口寬太的話,九裡凜生也冷靜下來:“那麼現在誰的作案動機最明顯呢?”
他們看向門外的三人,或許是因為死的人死得其所,跟時子關系都不錯的幾人并沒有過多悲傷。依舊在聊着天。
山口寬太輕聲道:“我的話,懷疑平古。”
也對,畢竟是親眼見證了時子死去的人,他更能體會時子的痛苦,所以就作案動機來說,平古的嫌疑最大。
但另外兩人跟時子的關系還沒顯露出來,說不定會有驚喜等着他們呢?
九裡凜生沒有表達他的看法,隻道:“不如我們去詐詐他們?那個注射器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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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結果表明,有東健一房間裡搜出來的注射器為全新,并未被使用過。
對于這個壞消息,幾人都表示在意料之内。
聽完了九裡凜生的提議,山口寬太點點頭,領着他們向三名嫌疑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