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拿起那把刀，也沒有起身，隻是再度看向BOSS，無奈地笑：“我看您才是在說笑吧，您也知道我的做事風格，我的做法一定不會讓您滿意的。”

BOSS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音響發出的聲音攜夾着些許雜音，這些雜音卻好像刺穿了九裡凜生的耳膜，疼的他皺緊了眉頭。

“我當然了解你，所以我很确定你一定會做下一步。”BOSS的話直接刺進了九裡凜生的大腦，“那個圓環不隻是用來發射電流的，裡面還植入了微型定位芯片。”

“這些都是他的成就，你滿意了嗎？”他聽見BOSS這樣說。

噗通，噗通，噗通。

九裡凜生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怪不得酒廠的人可以精準的找上他的宿舍，怪不得他唯獨會對男醫生産生狂躁的情緒，怪不得男醫生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蔑視他。

因為他一直在被掌控。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逃出去過。

這些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滔滔翻湧，九裡凜生緊緊地閉上眼睛，窒息的無力感快要将他吞沒。

他好像演了一場被喝倒彩的戲，隻有他自己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完蛋，他快要陷進去了，得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

将這些垃圾情緒抽離，九裡凜生恍惚一瞬，突然笑起來：“……我很滿意，謝謝您為我解惑。”

“但您也說了，您很了解我。”九裡凜生撥出刀刃，冰冷的刀身映出他的雙眸，那其中暗藏鋒芒，“那麼我小小的叛逆，想必您也會寬宏大量的原諒我吧？”

不需要賭了，結論已經很明顯了。

握着熟悉的刀柄，九裡凜生由衷的為得到這個結論而感到高興。

無論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沒有殺過人。

雙指扯住圓環狠狠往下拽，九裡凜生将刀背抵在耳根，快準狠地削下耳垂，那一塊軟肉連帶着摘不下的圓環落在了沙發上。

九裡凜生的背脊依舊挺直，鮮血滴落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傷口處又凝聚起一滴血，随後落下。

鐵鏽味充斥着九裡凜生的鼻腔，可他自己卻好像卻渾然不覺，任憑血染紅了衣裳。

說不疼那肯定是假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可九裡凜生現在沒有多餘的功夫去管這些，他細緻地将刀身上的血液用袖口擦淨，又把刀刃收回殼内。

做完這些，九裡凜生才看向一直注視着他的BOSS，微微一笑：“這就是我的答複，您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