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你,”BOSS看着男醫生,突然道,“可惜了。”
誰知道BOSS在可惜什麼,現在他也沒心思去揣摩BOSS的想法。
……既然不給他活路,那就别怪他多嘴。
男醫生的左小腿還在抽痛着,聽見這話冷冷地笑了一聲:“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現在的身軀,可是我廢了千辛萬苦才做好的。我這即将要被罷免的職位,不也是因此得來的嗎?”
BOSS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琴酒就掏出了他的伯.萊.塔對準了男醫生,警告道:“好好說話。”
BOSS好笑地讓琴酒放下槍,對着男醫生道:“謊話說多了就變成笑話了,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有多可笑嗎?”
這是在撇清關系,九裡凜生知道BOSS在做戲給他看,所以對于男醫生的話,九裡凜生相信了八分。
而他自己也開始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行動。
真的要殺了男醫生?不,不可能。
BOSS是喜歡并且希望自己這樣做,九裡凜生能看出來,他想讓自己的行為做事變得和他一樣。
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句“跟以前比起來不一樣了”,九裡凜生更加确信以前的自己對BOSS是一種微妙的冷硬态度。
不會事事如他的意,卻也不會奮力抵抗。
那他就賭一把好了。
正好BOSS話鋒一轉,目光看向九裡凜生,語氣帶有些不易察覺的惡意:“在我這裡,受害者當然有權利懲罰施害者……”
琴酒将一把軍刀扔到九裡凜生懷裡,很顯然,這是BOSS的命令。
直至九裡凜生對上他的視線,BOSS才施施然地接上:“孩子,你來吧,懲罰他。”
“一片片削去他的肉,或是将刀尖推進他的心髒,都可以,”BOSS道,“随你喜歡。”
九裡凜生瞥過去,男醫生跪在地上,滿眼祈求地看着他,求他不要那樣做。
九裡凜生微微一頓,突然想到,如果小時候的他就遭受過實驗的迫害,那他是不是也像男醫生這樣,大聲哭泣着喊疼?
會有人心疼嗎?不會。
這裡沒有好人,不會有人在意一個小孩子的呼救,他們隻需要做他們應做的,得到他們應得的,就足夠了。
身為一個實驗品,要想在這個地獄裡活下去,他必須認清現實,做他們想讓他做的,苟延殘喘的活着。
九裡凜生輕輕呼出一口氣。
但很可惜,一切都隻是空想,他忘掉了以前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