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原敦似是感受到了黑子的視線,回首低頭便看到了黑子眼中的疑惑,也想起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眼神有些心虛地飄了一下。
“你在開什麼什麼玩笑啊,敦。”灰崎祥吾的臉色陰沉下來,并不相信紫原敦的話。黑子哲也失蹤前他們見面時,黑子當時還對于幾個人的感情一無所知的樣子。而且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其他幾個人又怎麼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沒開玩笑啊。”紫原敦不高興地沉下臉。
不是開玩笑。
灰崎祥吾察覺到了紫原敦認真的态度,眼睛微微眯起。他敢說這件事就算是真的也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婚約,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對紫原敦刮目相看了——竟然能在奇迹的世代其他幾個人,尤其是赤司征十郎眼皮底下得到了哲也的某些承諾嗎……
呵,真想看看他們知道這件事是什麼反應。
那麼……
他的目光看向那個安靜的身影。
本來以為紫原敦之前那麼說是放棄黑子了,如果沒有的話……那這個人肯定與黑子哲也有關系。
松田陣平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先驚訝于紫原敦竟然有婚約者,還是該驚訝于紫原敦就這麼爽快地說出自己有婚約者的事情卻又對高井虎太郎帶來的女人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所以……
他看向黑子哲也,所以肯定是這個女人有問題!
而貝爾摩德則難得覺得無話可說。
這算怎麼回事?渣得明明白白?
所以她幹脆閉嘴看戲,好整以暇地看着黑子的反應。
作為視角中心的黑子:……好想用misdirection離開。
但他隻能平靜地回視過去:别看我,我隻是個啞巴呢。
琴酒從監視器中看到了貝爾摩德的态度,輕“啧”了一聲,但他也知道剛剛貝爾摩德的話被打斷,地點又被松田陣平質疑之後時機已經不對了,再開口要求去他們确定好的位置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他沉聲詢問基安蒂和科恩:“現在視角怎麼樣?”
基安蒂八卦歸八卦,還是一直從瞄準鏡中看着她的人物目标的,聞言皺了皺眉嫌棄道:“那些裝飾可真礙眼。”
科恩回答:“頭瞄準不到,可以瞄準心髒嗎?唔……納比奧羅你讓一下,會打到你的。”
“不行,他可能穿了防彈衣。”
狙擊條件不足。
琴酒判斷着,又詢問起另一邊被松田陣平提到後小心地換了個更隐蔽位置的狙擊手:“卡爾瓦多斯,你那邊呢?”
耳機裡并沒有卡爾瓦多斯的回應。
琴酒的眉頭蹙起,提高了聲音:“卡爾瓦多斯?”
“原來這個男的叫卡爾瓦多斯啊。”低沉磁性,卻絕對不是屬于卡爾瓦多斯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不好意思,他好像暫時沒辦法回答你了。”
!
除了黑子和貝爾摩德,組織中的幾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琴酒瞳孔收縮了一下,立刻将科恩手中的狙/擊/槍奪過,通過帶着夜視儀的瞄準鏡望向原本卡爾瓦多斯所在的位置。
一個戴着黑色針織帽,與他一樣有着一頭長發,隻是發色是截然不同的黑色的男人,在瞄準鏡中逐漸清晰。
在琴酒看清他臉的同時,一顆子彈從這個男人的awm中射出,一瞬間就準确無誤地射穿了琴酒的瞄準鏡,琴酒的反應已經夠快,但臉上還是被子彈帶出一道血痕。
“赤井……秀一。”
琴酒說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這次就連貝爾摩德神色也忍不住變了一下。
黑子哲也低垂着眼眸。
終于來了,赤井秀一。
不枉他特意去在自己家附近監視的FBI眼前轉了兩圈讓他們發現自己。
“赤井秀一?FBI怎麼會在日本!?”
基安蒂驚訝地端起槍回擊但赤井秀一所在的那棟樓的距離與他們在750碼以外,基安蒂的子彈沒有傷到赤井秀一分毫。
而赤井秀一又開了兩槍,一槍打中了基安蒂的狙擊槍,讓她也失去了戰鬥力,另一槍打在琴酒的身上,饒是他穿了防彈衣,也被awm巨大的沖擊力擊斷了肋骨,嘴角溢出鮮血。
赤井秀一嘴角挂着一絲笑意,還有閑情回複基安蒂的問題:“那當然是因為,我曾經的情人和情敵都在這裡。”
顯然基安蒂在說組織的傳言時,他已經在這裡了。
基安蒂聽到這話,再看看這麼多人隻有琴酒受傷的情況,倒吸一口涼氣。
“呵。”琴酒冷笑一聲,沒有理會赤井秀一的挑釁:“走。”
“但是卡爾瓦多斯……”基安蒂擔心同伴。
“走,快。”琴酒重複了一遍。
冷靜地說完,便将耳機摘下來摔到了地上。
琴酒的“走”不隻是對與他一起的幾人說的,也是對貝爾摩德和黑子說的。
雖然隻是短暫的交火且都用上了消音器,但露台餐廳的幾人都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本來隻是猜測的松田陣平也沒想到真讓自己猜着了。
“槍聲……有狙擊手?蹲下!”
所有人都迅速蹲下。
松田陣平眼神銳利地看向貝爾摩德和灰崎祥吾,卻發現他們表現得比自己還吃驚。
貝爾摩德一邊想着方法脫身,一邊敬業地扮演着角色,她臉上帶着誇張的表情:“警官先生,我們覺得今天的事是個誤會。”
“誤會?”松田陣平譏諷道:“你們是說你們特意趕在今天的發布會鬧事是個誤會,還是派人襲擊發布會場是個誤會?還是邀請我們過來卻派了狙擊手是個誤會?”
“喂喂,這可不關我們川口組的事啊。”灰崎祥吾是真正為這件事吃驚的一個,他現在确信他們是被利用了,是高井虎太郎?他不善地望向貝爾默德,泥慘會有這麼大能耐嗎?
他向紫原敦和松田陣平說的話真假參半:“警官先生們,你們要對我們出手,兄弟們心情不好,所以找人打打架發洩一下精力也是人之常情吧?”
“但是你們說襲擊發布會場,還派狙擊手槍殺警察?我們可真不敢這麼幹啊。”
貝爾摩德表面附和着,心中卻一直在警惕赤井秀一再次出手,那個位置可也是他們看好地對這裡的狙擊點之一。
耳機裡沒有再傳來别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她朝黑子望了一眼,然後無語地發現黑子竟然被紫原敦仔細地護在了身後。
貝爾摩德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警笛聲由遠至近地停在了樓下。
hagi?怎麼還有小孩子?松田陣平往樓下看了一眼,疑惑地挑了挑眉。
不過時機剛剛好,松田陣平對着灰崎祥吾和貝爾摩德勾了勾嘴角,笑意卻不打眼底:
“有什麼話跟我們回警視廳說吧。”
去警視廳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