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蘭笑笑：“小孩子輕，馬才跑得快。賽馬比賽一般都是小孩子參加，大人都去叼羊比賽或者摔跤了。”

慧哥兒點點頭，第一日的比賽隻是預選，盛會最後一日才會決出最後的魁首。慧哥兒幾人看過後，找了一處氈房住下休息。

為了準備盛會，王庭附屬的五個部落早早就在此地紮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氈房，隻等人入住了。為了方便，衆人租住了三個氈房，庫蘭一家一間，婉兒、托娅和音哥兒一間，其餘人一間。

盛會晚上也有安排，王庭特意準備了篝火會，每人二十文錢，就能去裡面吃肉、唱歌、跳舞。衆人下午休息了一會兒，晚上正好去參加。

草原上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今日來的就有将近一小半人，大家載歌載舞。慧哥兒幾人吃完烤羊肉，也跟着跳了一會兒。雖跳得不好，甩甩胳膊還是會的，都跳得十分開心。

顧時钺這一天擺攤生意不錯，此時也放開了跟着大家唱歌跳舞。托娅一天都陪着顧時钺，自是沒有逛商隊的，此時也算是遊玩了。

篝火會一隅，胡旭文大笑着拍拍庫蘭的肩膀，笑着說：“就知道你小子會來。信我也不給你寄了，直接給你就行。冬兒和丹哥兒爺奶大伯一家不必擔心，他們找不過來的。”

見庫蘭不解，胡旭文點點信封，笑着說：“這裡都寫了，他們一家人在村裡，光地就上百畝，還怕慧哥兒他們找過去呢。”

庫蘭點點頭，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哎，商隊人多，不敢深入草原王庭。這不，湊了些錢，請涼州黑甲軍護送，我就來了。”胡旭文片下一塊羊肉，遞給庫蘭，笑着說。

盛會第一夜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慧哥兒在歌聲中入睡，覺得身子被歌聲托起，渾身輕飄飄地如睡在雲中。

接下裡幾日，一日比一日人多。除了常規賣東西的，竟然來了賣鷹和海東青的獵人。四五個身着華服的老獵人，胳膊上都立着一隻鷹，鷹展翅能有半人高，十分威武。

慧哥兒幾人看得新奇，卻都沒買。他們是放牧的，哪裡用得着海東青。

期間遇到了帶着海拉、那木拉等一起來盛會的酋長胡侖别克。海拉就出自王庭部落，來到這裡相當于回了娘家，臉上都多了幾分底氣似的。

見到庫蘭也沒再冷着臉，還跟慧哥兒點了下頭，讓慧哥兒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部落的其他族人，如阿紮提一家，沙阿和夫郎瑪西抱着剛三個月大的小娃娃也來了盛會。因是親自接生的，慧哥兒還伸手抱了抱孩子。小娃娃長得白白嫩嫩的，十分乖巧。大眼睛四處瞧，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敖登大嬸最近可好？”想起部落裡的熟人，慧哥兒邊哄孩子邊問。

“好，敖登下半場才來。”瑪西看了慧哥兒一眼，笑着說，“海拉提也定親了，就是我堂弟。這次特意過來帶着堂弟一起玩兒呢。”

慧哥兒見瑪西得意，有些好笑。這是還記着上次的吵嘴呢。他搖搖頭，将孩子遞給瑪西，幾人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等人走後，沙阿埋怨夫郎：“你說這個作甚？慧大夫當初可救過你一命的，你不能不知恩。”

“哎呀，我知道。”瑪西有些懊惱，小聲嘀咕，“就是順嘴提了句嘛，哪知道他這麼小氣。哼，大不了冬牧場的時候多送些節禮呗。”

沙阿搖搖頭，帶着夫郎和老娘繼續逛街。

慧哥兒幾人對此一無所知，去看叼羊比賽了。叼羊是草原男人熱愛的運動之一，男人們騎着馬争搶一整個羊皮，有時羊皮掉到地上了，還有人會勒緊缰繩，将身體懸空挂到馬側撿起來，然後又回轉身體坐正。

每當此時圍觀的人群都會發出叫好聲。冬兒和丹哥兒看得興奮，還坐到了庫蘭和胡安西的脖子上叫喊。

除了叼羊，還有馬上射箭、摔跤，大家都去看了熱鬧。還去看了下顧時钺的攤子，昨日顧時钺和托娅笑得開心，想來生意應該不差，沒想到這麼好。排隊的人都到旁邊第三個攤子前了，價格也漲到了一兩銀子一張。

慧哥兒張張嘴，想說他也會畫，看看一旁對着顧時钺眼睛冒光的托娅，知趣兒地沒開口。下次吧，下次顧時钺肯定就不擺攤了，他擺。嘿嘿，擺上十幾天，一天畫十張，也能賺一百多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