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哥兒重重點頭,冬兒、丹哥兒、顧時鉚三個也吃得兩眼彎彎。
“喵”烏木聞到香味兒,在被垛上喵喵叫。發情期過去,這兩日烏木格外懶怠,日日睡個不停。慧哥兒知道它應該是懷了小崽子,想了想,将沾了肉湯的馕放到烏木的食盆兒,放到地上讓它自己吃。
烏木嗖一聲跳下炕,将大臉埋進盆裡吃得香甜。
隔日托汗、庫蘭都不用去放羊,便去隔壁把同樣不需要放羊的蘇合和胡安西喊來,準備給家裡的四匹走馬釘馬掌。
走馬和馬群裡放養的馬不同,是拴在馬圈裡養着的,平時出門辦事、做客串門子都是騎的走馬。馬掌磨損的厲害,需要時不時更換。
更換馬掌危險,馬如果沒安撫好受驚是可能踢死人的,因此庫蘭讓慧哥兒、加瑪帶着孩子們去蘇合家做客,等午食時再回來。
慧哥兒曉得輕重,和加瑪帶着兩個孩子步行去了中間的蘇合家。大金小金叫得沒輕沒重的,被慧哥兒一同帶了過去。
托娅追着顧時钺外出還沒回,蘇合家如今就隻有馳娜爾和婉兒兩人,阿特罕十一歲了,自認為是個大人,釘馬掌的時候非要圍觀,因此并不在家。
“馳娜爾大嬸,你這是準備烤肉馕?”慧哥兒推開門,見馳娜爾和婉兒在包大肉餅,問道。
“對。”馳娜爾笑着說,“素馕吃夠了,換個口味。慧哥兒你自己倒奶茶喝,我和婉兒就剩兩個就包完了。”
“嗯,好。你們忙。”慧哥兒和加瑪坐下,見兩個孩子喝完牛奶坐不住,便讓出去和大金小金玩了。馳娜爾家也有狗,大金小金在外面叫得格外歡實。
肉馕剛烤出來,香氣撲鼻,馳娜爾趁熱切開一個吃起來。前幾日家裡一隻羊放牧時被尖刺紮破了後腿,傷勢嚴重,蘇合就給殺了。如今天氣熱,肉放不住,馳娜爾用粗鹽腌了一些,剩下的想着做些肉馕吃。
新殺的羊,肉質格外新鮮,香氣就連在外面玩的冬兒和丹哥兒都聞得到,鑽進氈房一人吃了一小角兒才又去玩了。
“托娅和顧大哥走了也有三四天了,慧哥兒,顧大哥當時走的時候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婉兒喝口奶茶清清口,有些擔憂地問道。
“應該快了。”慧哥兒放下茶碗,笑眯眯地,“别擔心。顧大哥是個會些武藝的,走的時候帶了弓箭,一路上餓不着。”
馳娜爾臉上笑意更濃,一邊給慧哥兒倒茶一邊說:“這有什麼擔心的。托娅也會打獵呢,兩個人作伴,總比一個人強不是。”
慧哥兒心内笑笑,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回去。日頭已經升高,想來馬掌應該也釘好了。
果然到家時,四匹馬已經系着馬絆子溜溜達達地吃草了。加瑪看得高興,朝托汗喊:“都釘好了?”
托汗在搗酥油,聞言停下動作擦擦汗,笑着說:“哪兒啊,有一匹怎麼也不肯釘,下午得接着幹。那匹是新馬,第一次釘馬掌,不安生。”
加瑪會意,對慧哥兒笑笑道:“下午咱們還出去串門子。”
慧哥兒點點頭,不做活自然開心:“蘇合、胡安西沒留下吃飯?”
“家裡做了肉馕,急着回去吃呢。”庫蘭在不遠處鋸木頭準備搭羊圈,聞言笑笑。
幾人沒多說話,慧哥兒和加瑪準備做午食,昨日的風幹肉炖馕大家都沒吃夠,今日中午照例做這個。鍋裡的肉還沒炖開,外面就響起了大狗汪汪汪的叫聲。
“班班。”慧哥兒急忙跑出來。班班這兩日總是在外面瘋跑,今日中午就跑了回來,頗是稀奇。見狗兒沒了往日的焦躁,慧哥兒笑笑,過去摸摸班班的頭。
經過撕咬遊匪的戰鬥後,班班在慧哥兒這裡格外有面子,每次見到都能得到摸頭的獎賞,尾巴搖的格外歡實。
“好了,去玩吧。”慧哥兒拍拍班班的狗頭,知道班班沒受傷,回氈房重新洗手開始做飯,特意給班班切了一塊兒風幹肉。
家裡的貓貓狗狗都踹了崽子,過幾個月就更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