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根正在當緊之時,直接吓軟了不說,原先的旖旎心思也被這一聲尖叫吓退得一幹二淨。
他昨日調戲了稻哥兒,小雙兒一副受驚的兔子樣兒,讓他着實心癢難耐。今日約了人成就好事,特意穿了壓箱底的紅袍子,哪想到被人打斷。
車根慌慌忙忙穿上褲子,向聲音來處看去,見是兩個雙兒和一個小姑娘,氣不打一處來。
婉兒羞得眼睛都紅了,站在音哥兒身後惡狠狠瞪着車根。慧哥兒看到稻哥兒紅着臉一副軟弱的受氣包樣兒,氣不打一處來。同是逃難來的,遇到事了多少跟大家通個氣,如今不吭不哈地來這裡,誰知道是自願還是被人強迫。
音哥兒強自鎮定,色厲内荏地怒喝:“快放了稻哥兒,否則我們把你交到官府,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車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轉化成一腔熊熊的怒火。被蒙恩羞辱的惱怒,被庫蘭暴打的憤懑通通向他襲來,他看着不遠處的雙兒和小姑娘,冷笑一聲:“老子不找你們,你們倒自己找上門。今日不收拾了你們,我就白在縣令家幫工這麼些年。”
聽到縣令二字,系衣服的稻哥兒手一抖,有些擔憂地看了三人一眼。
慧哥兒聞言反笑了。草原重部落,對大晉設置的官員天然就少些畏懼,如今蒙恩這句話也就騙騙他們這些大晉新來的。
他指着稻哥兒,厲聲反問:“你就是這麼蒙騙稻哥兒的吧?稻哥兒,過來,不看看部落裡哪個人把他當顆蔥瞧了,這也能被吓到。”
稻哥兒哆哆嗦嗦起身,剛邁腿就被車根扣住肩膀:“老子還沒上手,你往哪兒跑。”說着陰恻恻看着三人,“瞧不起我是吧?今天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說着從袍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寒光凜凜,顯然是開過刃的利器。草原人日常吃肉都是使用匕首,因此基本人人都會随身帶着。
但此時吃肉的匕首卻被用來吓唬新來的難民,婉兒被吓得腿發抖,音哥兒一把抓住慧哥兒的胳膊,手臂抖個不停,連被抓着的慧哥兒都能感受到。
慧哥兒擺擺手,讓兩人躲到樹後面去,而後蹲下身撿起一根長木棍。匕首雖厲害,但是太短,希望木棍能抵擋一二吧。
車根看着三人的動作,冷笑連連,他一把推開瘦弱的稻哥兒,一邊躲避着慧哥兒揮過來的木棍,一邊瞅準機會一把削掉,慢慢靠近慧哥兒。
沒了趁手的武器,慧哥兒也不戀戰,硬擠出抹笑容,開口道:“車根大人,您消消氣。今兒慧哥兒陪您,讓他們先回去,我們在這兒快活快活如何?”
“哼,知道怕了?晚了,今兒你們都得陪大爺,一個一個來,不急。”車根獰笑着,一把撈過慧哥兒手臂,将匕首對準慧哥兒喉嚨,“别動,亂動割破了喉嚨可不怪我。”
慧哥兒仍笑眯眯地半點兒不見驚慌:“不動,大爺您輕點兒。”
車根用匕首拍了拍慧哥兒的臉,壞笑兩聲:“嫁過人的就是不一樣。”
“婉兒,音哥兒。你們在裡面嗎?”
“婉兒,音哥兒,慧哥兒。”族人們的聲音不間斷響起,他們原在小溪上遊打水,聽到尖叫聲知道林子裡出事了,忙回營地喊人。林子幽深,人多些才安全。
車根一愣,沒想到驚動了這麼多人。
慧哥兒瞅準機會,見車根手臂微僵,忙伸手奪過匕首,轉身刺入車根胸膛,趁車根吃痛的功夫拔腿就跑,邊跑邊大喊:“我們在這兒。”
婉兒音哥兒被提醒,也紛紛大聲喊起來,族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車根吃了虧,知道今日事情敗露恐怕沒好果子吃了,轉身想逃。
慧哥兒哪裡能讓這個家夥跑掉,今日不處理了他,日後肯定會被報複。他撿起地上的木棍死命追上,狠狠向車根頭上砸去。
車根感到身後有人,快速矮身躲避,仍被木棍擦破了頭皮。他氣急反倒不跑了,捂着頭惡狠狠轉過身:“老子今天弄死你。”說着不怕疼似的,從右胸拔出匕首。
慧哥兒拿着木棍亂揮,專打車根拿匕首的右手。車根左手一把抓住木棍,右手揮手刺過去。慧哥兒衣服被劃破,一屁股坐在地上,汩汩的鮮血流出。
“老子死也拉個墊背的,值了。”車根越來越瘋狂,獰笑着刺過去。慧哥兒臉色發白,滾到一邊躲避,又擡腿去拌車根。
等族人們趕過來拉開兩人時,隻見車根左胸插着匕首,已經沒了呼吸,而慧哥兒右肩鮮血直流,疼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