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終于發出動響,司徒晚抿唇。
“跟誰姓有什麼區别?”
梁孟钰都已經不在了,别人的看法也無足輕重。
他淡然開口,清冽嗓音回蕩在諾大空間。
“不管是司徒沐還是梁沐,不都是我嗎?”
沒想到梁沐能這麼看得開。
司徒晚仰頭,漫不經心試探,“那你最近在幹嘛呢?”
公司穩定下來後,為了打開司徒晚的心結,梁沐買了機票就送他去了國外。
這些天他在外面悠閑的很,應該是玩夠了想回來。
難怪會試探自己的看法。
不過這段時間最大的戰績……
窗簾沒拉,男人翻了身背對着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從梁沐的角度看去痕/迹/一覽無餘。
他挑眉,唇角也不經意上揚,“巧了,正好在給别人當三。”
這句話說的實在随意,跟剛剛吃了碗炒飯似的。
司徒晚一口紅茶差點噴出,墨鏡掉了半邊挂到耳後,音量徒然增大,“什麼?”
梁沐因為遺傳了他精緻的長相,甚至在此基礎上身量更高,在人群中顯得尤為出彩。
司徒晚對此很滿意。
可這是什麼情況?
他這麼漂亮這麼能幹的兒子竟然淪落到插足别人的感情?
司徒晚瞪大眼,掏了掏耳朵。
别是自己上了年紀聽不清了吧?
一陣電流聲傳來,男人清冷嗓音帶着笑。
“在追男人。”
司徒晚呼了口氣,放下心來。
知子莫若父,司徒晚了解梁沐不是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
他還是心有餘悸,忙壓低聲音叮囑,“違法亂紀的事咱們可不能幹啊。”
梁沐乖巧應下,“知道了。”
違法亂紀?
梁沐勾唇,這才哪跟哪啊。
想做的事情一件也沒做到,他還是太收斂了。
*
隔日,謝氏大樓。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合作公司卻沒有一點反應。
謝池坐在電腦椅上仰頭,揉揉眉心,湊到陸慈耳畔壓低聲音,“劉氏的人呢?還沒到?”
這個項目早在幾周之前就已經拍闆,現在算怎麼回事?
把他當猴耍嗎?
陸慈臉色也并不好看,隻盯着牆上的挂鐘。
會議室氣氛沉重,一名alpha小跑過來,扶住膝蓋不住喘氣。
接過同事遞來的紙巾,他才開口,“謝總,他們突然反悔了。”
此言一出,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有人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這下該怎麼辦?”
這次的項目事關重大,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劉氏不過是個後起之秀,在s市才堪堪站住腳跟,就能說反悔就反悔?
那看來他們是真不在乎。
此刻尋找一個合适的拍檔談何容易?
喻家顧家都忙着給項目收尾,根本分不出心來,要是随便找個企業那還不如硬扛下去。
謝池凝眉,也隻得先遣散人群,等後續再做打算。
要是他們提前簽了合同,謝池還可以借此敲詐一筆違約金,可劉氏的人精明的很,故意挑了這個時間點攔截。
啧。
腰間還隐隐作痛,那張臉肆無忌憚的浮現在他腦海,跟狗皮膏藥一樣揮之不去。
更不爽了。
投資商打來電話,謝池回神,剛想讓陸慈攬下整個包袱,就聽見門外一聲動響。
誰能這麼湊巧?
得了指示,陸慈挂斷電話,往門外走去。
不一會陸慈回來,貼在他耳邊說明情況。
謝池眉心一跳,“梁氏的人?”
“是。”
陸慈擡眼,見謝池面上不耐,隻得試探,“要讓他進來嗎?”
猶豫片刻,謝池還是點頭。
眼前beta一身職業裝,和田雨的極其相似。
應該是他貼身的人。
俗話說愛屋及烏反過來也适用,梁沐惹了謝池,以他的脾氣,應該連帶着這個男人也應該讨厭才對。
他壓住唇角,冷聲開口,“坐吧。”
隔着一張冰冷的大理石桌面,蘇饪擡眼,終于認出謝池來。
頭腦風暴了一會,他理清了這混亂的關系。
原來如此……
謝池撐着腦袋,饒有興緻的聽他說。
話語間聽到梁氏不知因為什麼,資金鍊突然斷掉了一部分,剛好梁沐知道他需要一個合作夥伴,就派了蘇饪來。
這點問題在龐大的謝氏面前當然不足挂齒。
更何況,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拟好了合同。
抛開私人問題,梁沐的确是個很好的商業夥伴。
謝池轉了一圈鋼筆,終于放松了心情。
拿不準男人想法,蘇饪抿唇,卻見他挑眉,磁性嗓音在空曠會議室響起。
“是個劃算的買賣。”
謝池向前伸出手掌,朝他微笑,“成交。”
卻見蘇饪擦了擦手,還沒握緊便抽了回去。
謝池微微皺眉,剛升起的好感又煙消雲散。
誰握手這樣握的?
簡直莫名其妙。
人走後,謝池招了招手。
陸慈俯身,仔細聽着叮囑。
聽筒裡聲音停下,他勾唇。
對于這個結果,梁沐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