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意外的放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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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沒冒出來個什麼醜聞?”
桌上擺了幾瓶茅台,謝遂毫不客氣的開了蓋,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有絲毫禮儀可言,他伸直雙腿擱置桌上,擰緊眉頭。
沙發對面坐的是他約定俗成的夥伴,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帶着副眼鏡,西裝革履裝扮的人模人樣。
隆成拿起桌上的酒杯,透過亮堂的玻璃觀察謝遂的神情,“之前陳新跟我說,我也覺得奇怪。”
“這謝池是用了什麼辦法脫身,居然讓人抓不住馬腳?”
眼前的男人是謝家第三代唯二的alpha,早些年在外留學,過慣了如魚得水的生活,恐怕習慣不了這樣大起大落的日子。
果不其然,一杯酒下肚,這位小少爺怒氣更盛,“誰知道他搞了什麼鬼?”
他氣不過,琉璃酒杯重重摔到桌上。
隆成在s市頗有地位,讓人誤以為他是大腹便便的中年領導樣。
可恰恰相反,他是因為接任早,再加上略有才幹趕上了風口,這才一戰成名。
細細數來,也才過了三十多個年頭而已。
“這裡有很多姿色不錯的Omega。”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深谙謝遂本性的他開口,“待會兒——”
話音未落便被厲聲打斷,“不用了。”
隆成微怔,不一會便聽到男人開口。
“柔柔弱弱的Omega有什麼意思?”
他扭頭挑眉,唇角勾起,“要做,就要找帶勁的。”
驚訝于年輕人的觀點,隆成張了張唇卻沒發出聲音。
帶勁的……
他指的,不會是alpha吧?
不,應該是性子烈的Omega吧。
抛掉這個荒謬的想法,隆成岔開話題,“或許他真有什麼不得了的法子。”
他道出事實,“不是和梁氏的合作都成了?”
謝遂頂腮,一張臉充滿了怨氣,“說起這個我就來氣,要是沒有他,這個項目也會成。”
“本來我們說好的,那個梁沐不日也會妥協。”
“有了這筆錢拿來幹什麼不好?”
他就不信,誰能不眼饞這麼大的餅。
也就是他這位表哥不知道抽了那根筋,居然真的愉快的達成了合作。
謝遂越想越氣,仰頭飲下後緊握酒杯,“但他偏要橫插一腳,壞了我的計劃。”
燈光下,男人咬緊牙關,死死盯着眼前的酒杯。
隆成慢條斯理的收場,不再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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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秘書過來,給他報告了自己所見。
察覺到隆成不對勁,這幾天他派人暗中觀察,沒想到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收獲。
梁沐抿唇,這兩人這麼急着見面。
該不會跟謝池有什麼聯系吧?
世家貴族家大業大,作為表弟,惦記表哥繼承人的位置也未嘗不可能。
這個世道,骨肉相殘的事情比比皆是。
為了徹底廢掉謝池,便使了下作手段毀人名聲。
他向來風評一般,再來一把火還能穩住嗎?
不見得。
但用這種猛藥,是不是太狠了點?
如果那天帶走謝池的不是他,恐怕第二天就全國有名了。
中了圈套的他百口莫辯,再經過媒體發酵,這輩子也洗不清。
這樣想來他們或許一開始就找錯了敵人,陳新雖然人品一般算不上好,但要是被揭發,他能承受住後果嗎?
一個小門小戶,随便來幾陣風,便連門簾都未必能剩下。
想到這裡,梁沐有些按捺不住,給置頂的頭像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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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老闆帶路,穿過一片翠綠的竹林,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飯館。
這裡沒有菜單,每張木桌上隻擺了疊信紙,其上夾了隻筆。
牆壁上挂了些書法作品和幾幅水墨畫,配上全屋木制,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來這之前他是沒見過這種“雅緻”的,畢竟在他的世界裡,一切以效率、體面為先。
這種裝修一般的小餐廳,根本入不了眼。
“就是這?”
“就是這。”
瞧見他面露難色,梁沐順手拿起旁邊的茶水,倒在餐具裡晃了晃。
明亮的液體帶了些雜質,順溜的滑到了垃圾桶。
“怎麼?覺得這裡不夠格?”
請客當然是以對方為先,斷沒有隻顧自己的道理,謝池微微皺眉,“那倒不是。”
瞧見他欲言又止,梁沐扭頭看向窗外。
花色複雜的小鳥立在枝頭,尖利的嘴角張張合合,說着人類不懂的言語。
“出國前,我就經常來這裡,有時候和父親,有時候一個人。”
家裡還沒出事故前,他雖然不理解,但會跟着司徒晚來這裡用餐。
起初他不覺得環境能起到什麼舉足輕重的作用,直到和謝池分開再次來到這裡。
就是那時,他領悟到了不同的境界。
謝池無言,盯着男人的側臉。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抓起一把糧食,攤開手掌。
圓滾滾的東西黏在紋路上,不一會,窗外的鳥便飛了進來,停在了梁沐掌心。
“他很喜歡你。”
謝池緩緩開口,把心中的疑問化成了陳述。
反應過來後,他才補充,“他很喜歡你嗎?”
本不引人注意,但這副動作卻好似欲蓋彌彰,讓梁沐不得不扭頭看他。
“我看上去是什麼惡人麼?”
謝池搖頭。
“那為什麼他不可以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