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酒店精心制作的餐□□緻豪華,賓客大快朵頤享受美食,新人換了禮服來給親友敬酒。
而角落裡,兩個男人間隔一米面對面站着。
阕開霁表現得非常矜持,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期待。實際上目光緊緊盯着聞根,灰藍色眼睛好似融化的春水,幾乎要漾出來。
而被他這麼看着的聞根緊張到根本沒敢擡頭看阕開霁。他沒想到自己真能搶到花,沒想到是阕開霁搶到送給他的,更沒想到現在還要從頭開始說,腦子裡面亂亂的,一時都不知道哪兒才是頭。好一會兒,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把花遞出去,結結巴巴萬分緊張:“那個……”
——就被阕開霁揪住把柄了:“那個是誰?”
裝死的小魚被揪住尾巴剖開仔細觀察。
聞根窘迫又害羞,但誠懇小聲回答:“是你。”
“我是誰?”
好像幼兒園被引導着說出答案的小孩,聞根一闆一眼回答:“阕開霁。”
“接着說。”
聞根就接着說:“我……我喜歡你。”
阕開霁沒說話。
聞根鼓起勇氣擡頭看,看到阕開霁矜持的把目光落在他手裡的花束上。
聞根連忙把花遞過去。
阕開霁接過捧花:“我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聞根仰頭看阕開霁。
卻看阕開霁把花重新遞過來:“我喜歡你。”
聞根沒動。
阕開霁:“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聞根猝然擡頭,還沒看到阕開霁,身體卻反應很快,幾乎是把阕開霁手裡的花搶過來拿好。
迫不及待的動作已經足夠說明他的答案。
阕開霁眼裡笑意漸深。
而聞根握緊花束,好像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急迫。他試圖讓自己緩下來,像阕開霁這麼矜持,但一旦緩下來隻會顯得呆呆的,一字一句告訴阕開霁:“那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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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到後半截,大家自由走動,其中一個伴娘提着禮服,詢問同伴:“剛剛搶捧花的那個男生,是新娘朋友嗎?”
“不是吧,我不認識,也沒聽說過她有外國朋友啊。咋啦,愛上了?”
“愛上了,又高又帥,我真的會心動!”
伴娘一邊和同伴說話,一邊左顧右盼試圖在人群中找到剛剛那個人。因為對方過于優越的身高,她根本沒花多少力氣就找到角落裡的對方,同時看到對方身邊穿着伴郎服的聞根。
“咦,正在和伴郎說話,是新郎那邊的朋友嗎?”
“應該是吧,要不等會兒問問,這個伴郎性格很好還挺好說話的,應該會告訴我們。不過他搶捧花耶,正常男生都不會想着搶這個吧,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确實有這個可能……”
想到對方可能有了女朋友,伴娘有些沮喪的樣子,“這麼帥的人單身的可能确實有點小。”
同伴安穩:“但萬一呢,問問。”
“好!”
伴娘握拳給自己力量,拎起裙擺就要過去詢問。
目光所及之處,對方低頭,親了下那位性格好很好說話的伴郎的眼睛。
……
伴娘這才看到,原本被對方搶到的捧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伴郎手裡。
她默默回到原地,低頭整理裙擺,擺出一副很忙的樣子。
一偏頭,同伴和她一樣,忙着低頭整理裙擺,實際上手在裙子裡撫來撫去,隻摸到空氣。
兩人對視,又很快轉移視線,許久後,尴尬:“我就說嘛,這麼帥的人怎麼可能單身 。”
“搶花當然就是送給女……男朋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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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角落裡,聞根和阕開霁面對面看着對方,失去所有動作變成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良久,還是酒店工作人員來詢問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才總算是解除了封印。
吃完午飯,其他賓客陸續都離開了,作為伴郎的聞根還要跟着新人去婚房熱鬧熱鬧。阕開霁先行回去,就把花也一起帶回去了。
聞根又跟着忙了許久,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回酒店。
結結實實在外面跑了一天,他渾身酸疼,回去的路上想着回到酒店自己就要好好休息。但真到了酒店,想到房間裡的阕開霁,心髒就怦怦跳,跳得他都忘了這一天的辛苦,腦海裡隻不停回蕩着自己和阕開霁的對話,臉越來越熱,好像又回到剛喜歡上阕開霁的時候,想到能遇到對方心裡就緊張又期待。
離房間越近他就越緊張,甚至控制不住拿出手機給阕開霁發信息,告訴他:“我回來了。”
阕開霁沒回複他,倒是過了半分鐘,房間門推開,阕開霁倚門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