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被欺負的老實人一樣。
阕開霁艱難控制自己的無語和好奇,盡量用一種比較平和的語氣解釋:“是你誤會了吧。”
聞根擡頭去看阕開霁,發現他正在看着自己,阕開霁可能本身并沒有蔑視的意思,隻是灰藍色眼睛太容易顯得冷淡,現在這麼看過來,還有點看弱智的憐憫。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心疼你手心起泡了才沒有讓你接着用手。”
“那是海綿體,不是螺絲釘。”
“我再自信也不至于覺得它會in到把你的手心磨破,就像我再自信也不至于覺得它會大到是一點五升礦泉水。”
聞根:“……”
他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又開始裝死了。
但阕開霁還在看他,問:“你不願意做到最後,不會是不僅對大小沒有判斷能力,還對硬度也沒有判斷能力吧?”
聞根結結巴巴:“我有,我以為你……”
阕開霁:“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
他越過聞根往外走,頭發掃過聞根臉側,香氣撲過來鑽到聞根鼻尖。
“我還要磨更嫩的地方呢。”
聞根原地蒸發,腦子裡亂糟糟的想這個所謂更嫩一點的地方是哪兒。
不過也根本不用太費勁想,他心知肚明。
隻是臉上的溫度,怎麼都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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阕開霁說着聞根喜歡的話就改成舌釘帶給他看 ,實際上根本沒讓聞根等很久,沒兩天就帶回家新的耳釘,帶給聞根看。
同樣寶石藍的蝴蝶,趴在瑩白泛粉耳垂上,像趴在桃花瓣上采粉,下一秒就會飛起來。
阕開霁側過頭,斜斜看他,笑:“喜歡嗎?”
喜歡。
聞根緊緊盯着耳垂上的蝴蝶,偏偏阕開霁又偏偏頭,靠得更近,身上甜桃氣息襲來,成功蠱惑聞根。他攀住阕開霁寬闊肩膀,手腕上的金手镯硌到他,習慣了也不覺得疼,反而是阕開霁停止動作,任由他俯身吻住那隻蝴蝶。
耳釘有點涼,底下的耳垂卻是熱的。
聞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放開蝴蝶,小心舔舐蝴蝶翅膀下的桃花瓣,終于如願嘗到清甜桃子香。
他含着這薄薄一片花瓣細細的嘗,感覺到阕開霁彈了下他的耳垂。
不疼,但聞根支棱一下,突然有了個大膽的念頭。這麼念頭原本隻是微小的一點火星,但想到之前和阕開霁的相處,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來,這點火星唰一下升得老高。
聞根打開潘多拉魔盒,再也無法自控,他退開些許距離,告訴阕開霁:“我也打個耳洞吧。”
阕開霁看他,再看他的耳垂——肉嘟嘟的,微微翹着,帶着細細絨毛,被自己彈得微微泛紅,像顆特别可愛的小桃子。
阕開霁說:“不行。”
沒想到阕開霁會說不行,聞根怔在原地。
從小到大很多人對他說不可以怎麼做,他也習慣了這些不可以,逐漸養成可不可以都行的性格。但遇到阕開霁後,阕開霁讓他選喜歡的,在都可以的情況下,總是讓他嘗試新鮮事物。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提出想要嘗試什麼,而阕開霁說不可以。
難道是因為就像自己主動挑的衣服一樣,很土,才會被阕開霁這麼一口否決?
他問阕開霁:“我帶耳釘會不好看嗎?”
“沒。”
阕開霁揉他的耳垂,“現在就很好,有福。而且打了就要一直帶,不然耳洞空着漏财。”
聞根:“封建迷信不可取。”
阕開霁道歉:“對不起。”
聞根沒覺得這有什麼需要道歉的,想要阕開霁不要這麼客氣。又聽到阕開霁說:“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崆峒的老封建,大概也會有點迷信。”
聞根:“……”
阕開霁補充:“這是你分享給我的戒同講座主講人李趕英大師在另一檔生活風水學裡傳授的知識。”
聞根:“……”
他窩窩囊囊,“那就不打耳釘了。”
但如果不打耳釘,又能打在哪裡呢?
他想到家裡那麼多1.6粗的舌釘,又想到那天阕開霁說這麼粗的杆子可以打舌釘、臍釘和……乳、釘。
打舌釘會在接吻時硌到阕開霁,而且在外面吃飯時可能會被同事發現。
那臍釘和乳釘呢?
他低頭,仿佛能透過T恤看到那兩處。
從小到大不管怎麼樣都要蓋住肚子不然灌風會不舒服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劃去臍釘這一選項。
不是舌釘和臍釘,那就隻剩下……
乳釘。
藏在衣服底下不會被發現,但又确實可以戴釘子,而且可以帶1.6的釘子,阕開霁之前買來的舌釘都可以戴。
而且阕開霁那天晚上還在設計舌釘,說可以當乳釘,還說如果自己喜歡可以給自己打。
聞根越想越覺得這真是一個絕妙好主意,他看阕開霁:“那你給我打個乳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