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被看見啊?”海默昀捧着手指吹氣,忽然反應過來忙不疊追問:“既然我差點被砸死,那我朋友豈不是都遇到這種事?他們會不會已經?”
“不好說。”姜斯也不知道。
“你記得當時的招魂儀式是什麼嗎?大概說一下,我看看是那個地方的風俗。”
海默昀微微擡頭,眼珠朝右邊轉動,陷入回憶狀态。好一會才皺着眉說道:“大概就是我們在祠堂裡面,朝牌位磕了幾個頭,然後在紙上寫上自己的生日,再燒了。用燒完後的水将蠟燭澆滅,大家圍在一起低頭默哀就行。會有主持人念咒,咒語聽不清,不是普通話,有點像華南地區的方言又有點像......外語。”
“就這些?”姜斯問,“你有沒有覺得場地有什麼不對勁的?”
“沒有啊......都挺正常的,恐怖本經典場景就那些,不是學校就是精神病院,中式恐怖風就是這種複古的木制房間。等等...有一點,就是牌位後面是個非常大的箱子,這個很奇怪。”
姜斯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想到這會是哪裡的習俗。如果是杜撰的,他沒聽過很正常。可這種儀式既然能招到真東西,那肯定是現實存在的,沒道理他連聽都沒聽過。
想來想去期間,海夫人已經捧着一個木盒下了樓。海棣過去幫她拿,順便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姜斯挑眉,“泰山石?”
“之前說石敢當能鎮邪安氣,我特意從那邊求了一塊石頭,又請人用白玉和墨玉雕了陰陽魚鑲在上面。但是請回家裡,沒什麼用不說反而招了不少怪事,我就又收了起來。”海夫人說道。
看得出她對海棣十分上心,嘗試過各種辦法治病,現在說起幾年前的事還是了如指掌一般。
“雕陰陽魚來讓氣流動,确實是個好辦法。”姜斯歎為觀止,上手摸了摸,觸手溫潤發熱,可見用的玉都是最頂級的料子。
“這個有用嗎?”海棣問道,“泰山石應該放在家裡才能有效吧,也不能讓默昀一直随身帶。”
“泰山石就挺好的,也不用帶。”
姜斯扭頭去看,多虧海棣家夠大,選址也不錯,東西南北方位非常标準,沒有絲毫偏差。
“放在那裡。”姜斯指了個地方,見他們都疑惑,便解釋道:“泰山石敢當說是石敢當,其實就是縮小的泰山。放在西南角,就相當于八卦中的坤卦上建了座山。古語雲‘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坤卦意為大地,山接大地,加上陰陽魚運氣,萬事無所不利。正好能幫他解煞。”
“原來如此。”海夫人聽得連連點頭,“之前還真沒了解這麼多。”
海棣親自抱起石敢當,放到已經騰空桌面的玄關櫃上。确認放好後,扭頭看向姜斯,“接下來呢?”
姜斯推了把海默昀,“到你了,去拜泰山,不說要三跪九叩,但是必須要誠心誠意,不能有絲毫雜念。”
“這,這,我還得磕頭?”海默昀為難,“這不好吧?我連爸媽都沒跪過。”
“泰山封禅沒聽過嗎?古代就連皇帝也得拜,現在拜拜又不會少你一塊肉。想想你的小命,就不怕出門再遇到一個從天而降的花盆嗎?”
聽見花盆,海默昀臉上還沒愈合的傷口就隐隐作痛。咽了口口水,心一橫,義無反顧地把毛巾毯子丢一邊,重重朝着泰山石一跪,闆闆正正磕了幾個響頭。
這時的風吹動紗制窗簾,橘黃色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入,光影打在灰白色的泰山石和黑白陰陽魚上,似乎這瞬間,它們都活了過來,隐隐中有生氣循環流動,隻是看着就能感覺到心底彙入一股暖流,貫入四肢百骸,讓人渾身通暢。
同樣感覺到異樣的祁山牧這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緊盯這一幕。
姜斯正看着海默昀哐哐磕頭,忽然感覺有人靠近,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海棣悄悄握上他的手心,低聲問道:“你接下來去哪?”
“......”姜斯瞧着前面兩個長輩都沒有回頭的意圖,同樣壓低聲音,“你是會讀心術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是我比較了解你。”海棣笑道:“你想去玩劇本殺?”
“怎麼你也想玩?”姜斯觑了他一眼。
“這個本至少三個人。我不去,你還想找誰組局?”
“你去也湊不齊三個人啊。”姜斯剛說完,餘光瞥見前面的人,忽地一頓。猶猶豫豫道:“别了吧,還讓他再去,不太好吧?”
“他惹出來的事,他不去誰去?”海棣說道:“你都想以身入局了,他也不能光看着。”
“你說的對。”姜斯被說服,“反正有我在,他死不了。”
正跪在地上誠懇祈求自己能好好活着的海默昀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好不容易磕完頭起身,蓦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不是吧,真感冒了?”他懷疑人生,擡眸對上面無表情盯着自己的表哥,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靠,為啥這麼看他啊?
姜斯沖他微笑:“默昀你過來,給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