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心。
他這幾天怎麼老遇到這些東西,先是蛇,再是掉舌頭的老鬼。
就不能有個正常點的生物嗎?
回頭再看伸手給自己解結的老鬼,姜斯猶覺不夠,一腳踹過去,“好大膽的鬼,居然敢在這打劫。”
老鬼欲哭無淚,它往年都這樣幹,誰知道常在河邊走,今天居然就濕了鞋。
姜斯正想着要不要把它丢出去時,忽然背後傳來一聲:“道友且慢。”
來人是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過來,前面的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灰白唐裝,手上還拎了把折扇。後面是個更年輕點的人。
“有事?”姜斯挑眉看去。
“今日觀裡不限附近鬼怪進入,但也不歡迎不知道感恩的惡鬼進來。你去處理一下。”
年輕男人将老鬼輕飄飄地一把拖走,一時間,此處隻剩下姜斯和中年男人兩人。
“道友不是觀裡的人吧?”沈笏道,視線在姜斯身上掃視,最後落在他的眸子上。“道友眼睛有些不同尋常。”
“我不是道士。”姜斯解釋身上香火的來源,“家裡做喪葬生意,你誤會了。”
“難怪。”沈笏了然,從善如流改口,“小友剛才的舉動和常人不太一樣,原來是家學淵源。”
姜斯姑且就當是誇他,禮貌笑了笑,“大師是道觀的法師嗎?剛才沒在法會上見到你。”
“我也是從外面來的。”沈笏右手執扇輕敲左手掌心,“随便出來逛逛,沒想到随便看了場戲。小友真是勇猛。”
能徒手抓鬼的,沈笏活了這麼久統共就見了這麼一個。
姜斯聽他這麼說,心頭一跳,“你從甯市來的?”
沈笏訝然,“你知道?”
“聽朋友說過甯市來了個大師,特地來拜訪一下。沒想到這麼巧。”姜斯喜笑顔開,總算不是白跑一趟。
他三言兩語就說明了來意,“我有個朋友一直離魂,想盡各種辦法都沒能讓他回去。今天就是來道觀問問有沒有解決辦法,讓他早點回歸身體。”
“生魂離體?”沈笏臉色凝重,立即想到剛在甯市看過的海家公子。
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麼多人離魂?
“小友那朋友在此處嗎?我要先看看情況。”
姜斯手指懷裡一直裝死的人偶,“就是它。”
看見人偶的沈笏,“……”
真是天才辦法。
回不去□□中就再做個身體。
“小友不僅身手敏捷,也同樣機智過人啊。”沈笏幹巴巴地誇贊,對姜斯伸出手,“我能看看嗎?”
“當然。”姜絲把人偶遞過去,沈笏仔細打量一番,發現抛開潮玩的造型不說,整個人偶确實十分巧妙。
四肢關節都做成可轉動的樣子,方便活動,又因為是特殊樹脂膠制成,鬼魂附在上面,陰氣都能被遮擋掉絕大部分。
“确實不錯。小友真是為我提供了個新思路。請問這人偶身體是怎麼制作的?能不能教我一些。”
姜斯想也不想道:“我網上定制的。你要有興趣,我把鍊接推你。”
“……”沈笏怔愣一瞬,忍不住慨歎,“真是沒想到,高手竟在民間。”
他琢磨着,回去和天師協會上提一提,看能不能把這技術用做他們平時的法器。
姜斯看他一直走神,忍不住催促,“那個大師,人偶的事情以後再說。你要不先看看我這朋友。”
“他一直在外面飄蕩,連媽媽都找不到,特别可憐。”
說話間,沈笏陡然被拉回思緒,一手捏了個手訣,合眼默念。
但念了半天,人偶絲毫沒有反應。
沈笏無可奈何睜開眼睛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在招魂這方面沒有太多研究。你這朋友,我也沒辦法。”
姜斯有些失望,但隻能這樣,将人偶接了過來 “好吧。”
想了想,沈笏道:“生魂到底在外面飄蕩不好,如果有需要可以把魂魄帶到道觀裡養着。至于回魂或許是時機沒到,小友可先等上一等。”
姜斯謝過他的好意,加了沈笏微信,多嘴問道:“大師貴姓?我改下備注。”
“沈笏,滿床笏的笏。”
姜斯打字的手一頓,多看他一眼,贊道:“這名字真好。”
聽起來有權有勢的。
把商店鍊接給沈笏推了過去,姜斯還想問問有沒有其他大師能一起看看,就聽剛才離開的年輕人快步跑過來,神色慌張,“師父,出事了。”
沈笏鎮靜持重,問道:“慢慢講,發生了什麼事?”
年輕人表情複雜:“來了兩個柳仙。”
确切說,是兩條大白蛇。
嚯!
這下真不怪他震驚,就連姜斯都詫異起來,“柳仙怎麼這個時候來道觀?”
中元法會,這仙家又不是受衆對象。
“不知道啊!按道理要去也應該去寺廟......”年輕人小聲嘀咕。
按哪門子道理?《白蛇傳》嗎?
姜斯聽得一清二楚,忽然覺得這群專業法師也不是特别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