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迅速打斷他,看着楚郁急匆匆道:“沈二公子,我王家确實鬧鬼,但事情根本不是這人說的這樣!那女子引誘我兒子後索要錢财不成,争執中自己不小心撞頭死了,死後冤魂作祟,我們就請了道士,被關起來的那群人,因為他們是騙子,騙了我王家我王家長着給他們一個教訓,方才這樣做。”
楚郁神色平靜,笑了下:“原來如此,我還不知道,在邕城,王家居然還可以替代衙門。”
這句輕飄飄的話,說得王老爺和知縣還有知府心頭跳了跳,宋知府連忙給自己辯解:“此事我并不知曉。”
王老爺臉上擠出一堆笑,拍了拍自己腦袋:“哎喲,瞧我,當時也是被氣昏了頭,這才把他們關起來,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帶出來,送進知府衙門裡去!”說着就連忙吩咐人去将關着的清翁道長幾人放出來,又繼續道:“至于那女子,真不是我的錦之害死的,誰能想到她就那麼倒黴,不小心就把自己摔死了,沈二公子啊,王相在朝中的名聲你是知道的,我們王家,怎麼可能會做敗壞王相名聲的事呢?”
他将王相說出口,是想逼着這兩個京城來的貴公子雙方各退讓一步,賣自己個面子,畢竟他們再是身份尊貴,也不是他們手握權力的爹,隻是沒有官職在身的公子哥。
隻可惜,事情的發展并不會如他所料。
楚郁依舊正襟危坐在席位上,去問了嵇臨奚:“你說王家強搶民女,奸殺女子害人無數,可有證據?我隴朝律法,誣告是要割舌,若是誣告的罪名大了,還要斬立決,以儆效尤。”
嵇臨奚擡頭朗聲道:“小人有證據!”
他扭頭看向趙韻:“證據一便是這名姑娘——她是被王公子強搶來的良家女子,名喚趙韻,那日小人聽見哭聲,詢問下人,說是關押犯錯奴婢的房子,後來小人心覺不對,偷偷去看了眼,才發現整個院子裡住的都是被王公子囚禁的女子!”
趙韻哭着跪在地上,眼神充滿痛苦怨恨:“公子,奴家本是邕城尋餘鎮上的漁家女,一個月前,奴家與父親母親撈魚的時候被王老爺的兒子王賀調戲,那時奴家沒有理會,隔日有人來我家預訂三十條魚,說是家中宴會要用,要奴家送去,沒曾想奴家到了,才發現是王賀的陷阱,他将奴家虜來侵犯了後,便一直關在王家,甚至因為奴家反抗了他,将我扔進柴房,隻給我豬狗吃的吃食。”
王老爺一臉怒色:“胡說!分明是你貪圖我王家富貴自己勾引我兒!我兒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他要強迫你一個漁家女!”
“燕世子!沈二公子!你們不要信他的話,我兒什麼樣子你們也見過,錦之安分守己,這兩日還病卧在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還有你!楚奚!”他伸手指着嵇臨奚,氣喘不過來,“楚奚,我待你不薄啊!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還要給你銀錢,你為什麼要夥同這女子構陷我王家?!”
嵇臨奚心想:我肖想的美人語氣溫柔請我幫忙,我豈有不幫之理?
面上卻假惺惺道:“我不是那等貪圖富貴之人,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你說這姑娘冤枉你,不如我們一起去王公子關着人的院子,看裡面是不是還關着其它的可憐女子!一切自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