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蕊一聽有戲,眼睛發亮地看着男人:“那你願意幫……”我了?
袁朝欠揍地說:“可是,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蕊生氣了,眼裡火花飛濺:“你耍我!”
這麼近的距離,袁朝能清楚地看到,小姑娘眼裡這次是貨真價實的珍珠。
這和之前的掐腰哭,剛剛的掐腿哭都不一樣。
看起來,是真要哭了。
袁朝身體一僵,逗過頭了......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
正當袁朝絞盡腦汁地比想辦法的時候,那邊顧蕊已經撲上來狠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可剛咬到嘴裡,顧蕊就後悔了。
不同于女人的柔軟,這具被戰火洗禮過的身體,硬得像石頭!
硌得她牙幫子都酸了……
這一硌,把顧蕊的理智也硌回來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勇氣瞬間消散,變成後知後覺的慚愧——
顧蕊,你到底在做什麼!人家剛剛還幫你說話,你怎麼轉頭恩将仇報上了!相不相親是人家的自由啊,你這是發什麼瘋啊!
顧蕊懊惱地松開男人的手臂,一邊拉開身體的距離,一邊真誠道歉:“對不起,袁同志,我剛剛太心急了,要不……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咬回去!”
顧蕊閉着眼睛視死如歸地把手臂伸過去。
袁朝見人不哭了,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心想嬌滴滴的女同志就是麻煩。
當眸光落到面前羊脂玉般白皙細膩的柔軟玉臂上時,袁朝喉頭一梗,這女同志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男人......
再看小姑娘臉上明明害怕卻還在逞強的表情,頓時又忍俊不禁。
“行了,收回去吧,咬得還沒小狗重。”
顧蕊唰地一下睜開眼睛,又炸毛了:“你說我連狗都不如!”
袁朝:“我沒說。”
不過,咬的确實一點都不疼,說是咬,反倒更像是……
想到那柔軟濕熱的觸感,袁朝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在腦子裡炸開……
他連忙閉上眼睛,甩出腦子裡那些不該有的東西。
等再次睜眼,眼裡已經恢複了清明。
看着紅着眼睛可憐巴巴的小姑娘,袁朝摸了摸鼻子,決定幫她一次當作賠罪。
況且,就算他不去,他小姨後面肯定也不會消停。
這般想着,袁朝站起身,對顧蕊說:“跟我出來。”
雖然已經領教過男人駭人的壓迫感,但當他站起身,顧蕊再一次被對方的氣勢驚到。
男人身量很高,少說有一米九,站在那像座小山一樣把顧蕊籠罩在陰影下。
但他不是那種笨拙如大猩猩般的健壯,他身材挺拔颀長,寬肩窄腰,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變通的淩厲,像是時刻對外界保持着高靈敏度的野獸,随時會展示出驚人的爆發力。
顧蕊必須極力控制腿部肌肉,才能讓自己不立刻逃跑。
好在,男人很快就從她面前走過去。
這一出去,就更不得了了。
一些暗戳戳觀察着顧蕊這邊動靜的女兵,在看清男人樣貌後,大廳四周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剛被女娲的炫技之作沖擊過的顧蕊,很能理解她們的反應。
那是一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
他的臉猶如鬼斧神工般的精雕細琢,五官分明深邃,英氣十足的劍眉斜飛入鬓,眉眼間蘊藏着鷹隼般的銳利,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紅潤飽滿的嘴唇,看着就很好親的樣子。
顧蕊連忙打住回憶,生怕再想生出非分之想,心想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呢,可惜是根木頭.....
男人似乎對外界的驚豔早已習以為常,他邁着大長腿健步如飛。
或許是不習慣跟女同志同行,快走到門口了,才想起來後面還跟着正吭哧吭哧追趕的相親對象。
他不自在地停在原地等待着。
顧蕊三步并兩步,走到跟前,才想起問他:“去哪啊?”
“電……電影院。”
這一刻,袁朝又聽到了自己腦袋裡的轟鳴聲。
他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有問題,一定是上次的傷沒好透。
不光腦袋,心髒好像也出問題了。
明天必須得去軍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