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袁朝懶洋洋地丢出拒絕的話,嘴角挂着漫不經心的笑容。
小姨走了,他也就不用再跟人虛與委蛇,不如直接跟人家說清楚,免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顧蕊失神地盯着男人的臉,隻注意到那張看起來很好親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
她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我說,我不打算相親,還有,你能讓開了麼?”袁朝側着頭,後背緊貼着牆壁,盡量避免碰觸到這位女同志。
别說他本來就對找對象沒興趣,隻是過來應付老頭子走個過場,就算真要找,那也斷然不可能是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女同志。
聽清男人的拒絕,顧蕊頓時從男人的美色中清醒。
但她不僅沒像男人說的退開,反而變本加厲地更近一步。
隻是,出現了重大失誤……
夏天的衣服輕薄,裙子貼上白襯衫,幾乎等于沒障礙……
感受到胸口堅硬硌人的觸感,和驟然紊亂加速的另一個人的心跳聲,顧蕊白皙的小臉“騰”地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臉紅得快要滴血。
挑釁的笑容還尴尬地僵在嘴角,仿佛在嘲笑她。
剛穿過來還沒完全掌握身體的顧蕊:“……”
她走得很安詳,享年22歲。
袁朝也沒好到哪裡去。
胸口存在感極強的柔軟,瞬間把這棵25年沒開過花的鐵樹點燃。
常年暴曬于海面的古銅色皮膚,居然詭異地能看出臉上的紅暈。
他鐵拳緊握,手臂青筋暴起,極力平息着呼吸。
但——
“還不快退開!”
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把命懸一線的顧蕊,從羞憤欲死的自暴自棄中,重新又拉回社死現場。
她顫顫悠悠地睜開眼皮,安慰自己:沒事,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顧蕊鴕鳥般地低着頭,拉開身體。
兩人之之間停滞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然而,下一秒,顧蕊身上突然又湧起一股回光返照式的生命力。
不行!輸人不能輸陣!
她硬着頭皮繼續開口挑釁:“為……為什麼不和我相親?是不是不敢?”
即将退離的身體,作死地停住,保持着壁咚的姿勢。
袁朝眸光一沉,裡面的散漫迅速褪卻,被久經沙場的肅殺取代:“顧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經曆過戰争殘酷的顧蕊,哪裡經受得住這種威壓。
少女漂亮的狐狸眼因為恐懼瞪得圓溜,鴉睫也漱漱發顫。
可即便是被吓得哆嗦,顧蕊還不服輸,梗着脖子倔強地抵抗着:“那……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相親?”
要是這樣大庭廣衆下被拒絕了,她的臉面以後往哪擱嘛?之前癡戀男主的嫌疑都還沒完全洗清,要再來一個,她可吃不消。
何況,現在身後還有兩道虎視眈眈的視線在盯着她,她可不想在那兩人面前丢人!
袁朝見小姑娘吓成這樣,心想自己跟一小姑娘計較什麼。
不過,這受驚的模樣瞧着倒真像個小兔子了。
袁朝身上的氣勢陡然一松,又恢複懶懶散散的模樣,開門見山道:“我不打算相親,你别在我這兒浪費時間,現在活動才剛開始,我勸你盡早換個目标。”
顧蕊緩緩舒出憋着的那口氣,驚覺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還沒老實一秒,察覺到身上威壓沒了,她又支棱起來了。
顧蕊氣鼓鼓地瞪着男人,磨牙嚯嚯。
榆木疙瘩!
活該沒媳婦!
等男人的眸子掃過來,她立刻又縮回脖子當鴕鳥。
不過,眼下可怎麼辦呢?丢臉肯定是不行的,她這人最是要臉。
既然硬的不吃,那就來軟的吧?
反正在一個人面前丢臉,總好過一堆人面前丢臉......
做完心理建設,顧蕊偷偷掐着大腿的軟肉,眉毛一耷,嘴巴一癟,不消一會,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就滾出晶瑩剔透的淚珠:
“同志,你就當做好人好事幫個忙行不行?你看我背後那倆讨厭鬼,是不是一直盯着我們這邊嘛?你要是把我趕走了,我不得丢死人了,我還怎麼在基地混嘛!”
袁朝朝她身後掃了一眼,那個叫傅什麼的男同志,和他身邊的女同志,眼神确實是時不時地掃過來。
他贊同地點了點頭:“是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