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難得的假日,距離阿爾貝托加入研究團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
由于阿爾貝托很不習慣用虛空終端的緣故,在在他的熟人看來,他似乎總是消息不靈通。那些不知道他被大賢者“特招”的學者們,還以為他又深入哪個古代遺迹進行研究,然後神秘失蹤了。
得益于他在教令院樂于助人、總喜歡幫助别人解答疑惑的名聲——因此有此懷疑的學者不在少數。
從實驗室出來後,阿爾貝托站在明亮的陽光下,頗有一些恍如隔世之感。
“阿爾貝托!你回來了!”
“怎麼樣,新的研究是什麼内容,需要幫忙嗎?”
“阿爾貝托,我有一個項目你幫我看看可行性如何……”
在衆多的議論聲中,阿爾貝托還恍惚間聽到了關于他的那位父親,學者們的一些惋惜以及安慰的話語。
盡管他對父親的面容都已經幾乎記不清了,但還是控制着面部表情,向他們點頭緻謝,甚至流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哀傷之情。
看來他那位一年到頭不知道在何處參與研究的父親,在一些學者眼中也算是“有名望”、“有地位”的。阿爾貝托對此感到更加可笑——要說為了研究,他确實承認,畢竟他的父親為此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呢。
那可真是一項“輝煌”又“偉大”的研究,隻可惜以失敗告終。
誰說擁有神之眼的人一定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呢?
他能成長為現在這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優秀學者,全靠阿爾貝托自己努力又有天賦,不然早就不知道在哪個雨林裡挖草種樹,或是在某次探險中喪生于未知的蕈獸之手。
大賢者阿紮爾并不會親自參與研究,在教令院這個龐然大物的傾軋之下,個體的存在似乎微不足道,為了研究成果啖肉嗜血也不少見。
盡管如此,阿紮爾還是以一種施舍的姿态,将他父親的研究員位置交給他,看來大賢者是知道他父親之前研究項目的。
——果然,他讨厭阿紮爾是無比正确的。
酒過三巡,蘭巴德酒館内,以阿爾貝托為首的學者們都已經醉醺醺的了,還有人醉着拿酒瓶要約阿爾貝托下次一起去釣魚。
阿爾貝托:拿什麼釣魚,我怕你一頭栽進去喂魚了。
到時候正好拿你打窩。
難得出來一趟,阿爾貝托當然不會空手而歸,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無視身後鬼哭狼嚎的一衆學者,走向酒館老闆:“那個,老闆,你知道……”
“十幾歲的小男孩,應該會喜歡吃什麼嗎?”
蘭巴德酒館老闆蘭巴德:“……你……”你不對勁。
“老闆,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雖然耳朵長,看上去高,但是我也是才剛剛二十歲而已!”
“啊,啊哈哈哈……這樣啊,沒辦法,誰讓你們巴螺迦修族看起來都很年輕呢……”蘭巴德老闆嘀嘀咕咕,不過他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熱情好客的表情,推薦道,“既然如此!我推薦我們蘭巴德的特制椰炭餅啊!香香甜甜的,非常好吃哦!”
說着,蘭巴德還用他那張胡子拉碴的臉擺了個wink。
6。
盛情難卻,阿爾貝托最終還是打包了一份特制椰炭餅,蘭巴德老闆還特别好心地給他多加了一份果醬。
到酒館對面下個委托,隻需要稍微等待,便會有便宜好用的冒險者将醉酒的學者們送回家裡——
這都是多虧了父親的遺産,确實是一筆不小的财富。
阿紮爾的表面功夫做的真不錯,還很清楚的知道過世員工的财物要交給家屬。
阿爾貝托正打算散步去去酒氣,他沿着台階拾級而下,一轉頭就見台階下的拐角處支起一個小攤,一個眼熟的小身影正在忙碌。
“娜比雅?”
“哇,阿爾貝托哥哥!”娜比雅從忙碌中擡起頭,露出笑臉,但很快她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迷途的羔羊啊,是對命運産生了迷茫麼?”
?
這又是什麼跟什麼?
不過作為善解人意的阿爾貝托哥哥,他決定順着孩子的話往下講:“額,是的……?”
“神明的智慧之音時常惠臨我的耳畔,若是今日您有幸獲得神明的垂簾,我或許可以為你指點迷津……”
好的,我知道了,你經常跟智慧之神說話……嗯。
“咳咳,我對我的未來有些困惑,能不能幫我占蔔一下。”既然已經進行到這一步,阿爾貝托也隻能繼續演下去。
“哼哼哼哼……好吧,那就……”娜比雅表情高深莫測,她閉上眼睛念念有詞了一會兒,看向一旁坐着的兩隻貓,它們也很應景地回應了一聲。
“喵——”
“看來你并沒有受到神明眷顧啊,或許是時候還沒到……?”
謝謝,沒有受到神明眷顧,這件事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呃,那占蔔一下戀愛運吧?”
“戀愛運是吧,沒問題!”娜比雅雙手叉腰,眼睛再次看向虛空之中,“哼哼哼哼哼……我聽到了——”
“你的命定之人——他被命運裹挾,颠沛流離,又掙脫命運的枷鎖……而你——”
“誘惑會引發愛意,而過分的愛則會引發災難……”
“不過幸好,他現在還并不喜歡你。”
“?”啊?
娜比雅也被自己占蔔的話尴尬住了,什麼叫【幸好】他的對象現在還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