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傑森的感冒并沒好轉。
學院裡來了些穿着深灰布衣銀铠甲的士兵,院子裡站了幾個,東西兩側教室門口各有一個。
傑森抱着書本來到大廳時看到索菲亞正在等他。
“早上好。”索菲亞提着裙子行禮。
“早上好,他們是誰?”
“伯爵府的人,來打聽誰跟查爾斯接觸過,伯爵看來真是走投無路了,有人告訴他你們前幾天打過架,不過我也說了你并沒有傷到查爾斯,畢竟你一直在挨打。”索菲亞撇着嘴角語氣中盡是諷刺。
傑森倒想反駁,可無奈蘇菲亞說的是事實。
“昨晚你去哪兒了?”
“我?”
“昨晚,我看見你和蓋文離開,你們去哪兒了?”
“我……我感覺不太舒服,出去走走。”傑森額頭冒着虛汗。
“怎麼?你的病還沒好嗎?”
“是啊,沒起色。”
“噢!我有些很管用的藥粉,下課後我讓西瑞妮拿給你。”
“好。”傑森點點頭徑直走向教室,士兵和凱米拉正在門口說着什麼,進入教室後學生們都盯着他看,好像他腦袋起火了一樣。
“嘿!小子你過來!”門口的士兵喊住了傑森。
“他?他隻是個新生。”凱米拉趕緊解釋,傑森緊張地抱着書本回到了凱米拉身邊。
“名字?”
“傑森.溫伯尼。”
“我就知道!這一頭紅發,我就猜你是那個溫伯尼家的,哈!”士兵玩味地笑了:“你養母真是個性.感尤物,她最近怎麼樣?”
“她不是我養母,而且你需要對她尊重些。”傑森讨厭别人談論珍妮時一臉淫.邪的表情。
“上帝,這暴脾氣。”士兵吃癟後很是不爽,煩躁地擺擺手将他轟走。
回到座位的傑森松了一口氣,查爾斯的事故雖然和他無關,但他也算查爾斯的敵人,至少查爾斯是這麼認為的。
艾利克斯突然起身跑到士兵旁邊對他耳語了幾句,士兵看着傑森不知道在問些什麼,艾利克斯點頭,士兵揮揮手叫來了幾個手下。“抓住那個男孩。”士兵下令。
幾個高大的士兵沖進教室把傑森架起拖到了庭院中,凱米拉拽着領頭士兵不斷辯駁,蓋文從樓上下來看見少爺被人抓走,他沖向衆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什麼抓我家少爺?快放開他!”
“把他也抓起來。”領頭士兵再次下令。
蓋文從旁邊那人腰間搶過一把劍和他們打了起來,四個士兵接連被他打倒在地,領頭士兵見手下不敵一個老頭,拔劍親自上陣。
領頭士兵倒是堅持了幾招,但也很快被蓋文擊落了手中的長劍,蓋文踢了他膝窩一腳,領頭士兵跪撲到地上,蓋文用劍抵住了他的後背。“憑什麼抓人?”蓋文喘着氣,臉頰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蓋文!快把劍放下!”索菲亞提着裙擺跑過來:“鮑勃!為什麼抓他們?我都已經告訴你跟他沒關系了。”
蓋文把劍扔在了地上,領頭士兵氣得臉色鐵青。“殿下,有個孩子說這小子一直對查爾斯少爺懷恨在心,伯爵讓我們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查爾斯時常使壞作惡,讨厭他的人可不止一個。”索菲亞牽着傑森把他拽到身後。
“殿下!我必須帶他回去給伯爵審問。”
“那不可能!”索菲亞堅定拒絕,鮑勃看了看傑森:“那我隻好把你的意思告訴伯爵了,如果伯爵去向陛下請示,你是保護不了他的,所以你何不現在讓開,我們省去打擾陛下的時間。”
“你在指揮我?”
鮑勃皮笑肉不笑地搖搖頭向索菲亞行了欠身禮,随後領着部下們離開了德芬格學院。
“謝謝你殿下。”蓋文松了一口氣。
“先别急着謝我,如果伯爵真去找我父親,我就攔不住他們抓人了。”
“我們什麼都沒做過,就算誰來抓都一樣。”
“你受傷了。”傑森難過地看着蓋文臉上的傷口,蓋文用袖子随意抹去血痕根本沒當回事。
“我得回宮,我得和父親解釋清楚。”
“不!”傑森一把抓住索菲亞的手腕,“不是我幹的,我不怕,你父親不可能定罪一個無辜的人吧?”
“讓我和他談談,不然話全叫伯爵一個人說了。”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不要再為我惹怒你的父親。”傑森虛弱地柔聲說道,随後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蓋文将他攔腰抱起,還發着高燒的傑森本就頭暈,這一受驚讓情況變得更糟,于是他又被送到了裡維斯那裡。
傑森醒來時,雙手被捆綁着躺在移動的馬車上,蓋文也被綁着坐在他旁邊。
“你醒了少爺。”蓋文說。
傑森仔細一看,吉米和阿曼達竟然也在車上,“為什麼大家都在這兒?”
“這次是國王的命令少爺,我們要被押到拜索國王城堡去,國王要親自審問。”蓋文無奈地說。
漢米敦.勞認為傑森.溫伯尼有嫌疑,加上拒捕,這讓伯爵更為憤怒,于是他親自騎馬去拜索找國王下令,國王讓衛兵隊抓來了溫伯尼莊園所有人。
珍妮因為身在拜索,早已提前被抓到了國王大廳,蓋文就算再有本事,這次也沒法還手抵抗。
細雨淋落,囚車沒有車廂,所有人都全身濕透,傑森咳得厲害,臉色蒼白如紙,像雪花一樣随時要融化般,蓋文盡量偏斜身體為他遮擋雨水。
通向國王大廳的走廊兩側站着手握長矛的金甲衛兵,牆上插着獅頭燭台,熊熊火焰照亮了整條通道。傑森等人被押到金色獅頭王座前的台階下,漢米敦.勞正站在王座之下。
珍妮掙脫衛兵跑過來抱住了傑森。“别怕,沒事的,别怕。”珍妮輕聲安撫着傑森,他太虛弱,全身發抖,他不明白,為什麼受害者反而變成了疑罪人,他分明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不知道。
珍妮也沒想到會被人懷疑,她後悔自己不該一時沖動把查爾斯弄成那樣,害得全家人都陷入危難,尤其是可憐的傑森。
“陛下!”伯爵和衛兵們齊齊跪地行禮,國王來了。
紮克亞斯.博伊德留着修剪整齊的淺金色胡須,利落的金色短發上戴着黑金王冠,披着黑熊皮披風,周身散發着強勢冷冽的氣場。四十五歲的他看起來還非常年輕,有着威嚴帥氣的面容和高大強壯的體格。
“那個男孩呢?”國王嗓音低沉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