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神秘的青年雙手抱臂倚靠着牆閉眼養神,耳邊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即便他沒有特意留意,也還是聽到了聲音。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雪槐的臉,很漂亮,宛如清麗的出水芙蓉,他不明白系統為什麼會發布刺殺npc的任務,這個npc也并不是惡名npc。
但青年并不在意。
讓他生氣的是,在他找到名為雪槐的npc之後,還沒有到時限的系統任務被撤銷了。
哈,把玩家當猴耍嗎?
青年無語住了,但這人他想綁就綁了,帶上說不定還能觸發任務,隻是這小npc弱唧唧的,如何拖了他的後腿他就把人扔出去喂給異種。
不管怎麼樣,在雪槐穿好衣服之後,陌生青年看他一眼就冒着風雪朝另一邊走去。
雪槐别無他法,他不知道這是哪,也找不到回聞家的路,隻能咬着牙擡步跟着他一起走。
走出密林,雪變得更大了些,風雪交加,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雪槐一腳一個坑,一腳摔一下,好一會兒才能爬起來。
他細細喘着氣,感覺自己要犯病了,他的手抖得厲害,周圍沒有任何可以讓他遮擋攙扶的事物,全是雪,一望無際的、皚皚的雪。
陌生青年走的飛快,即使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也依然如履平地,他走出好遠回頭一看,雪槐在天地間變成了一個小點,還在掙紮着起身往前走。
他頓了頓,又回頭撈起這小人妻npc,原先是準備扛着走的,但目光接觸到小npc凍的發青的臉又改變了注意,将人攔腰公主抱起來。
雙手環住他纖瘦的腰,用身體築起屏障,将風雪都阻隔在外面。
雪槐揪着他身前的衣襟,不敢張開嘴大口呼吸,一張嘴濕冷的空氣就順着喉嚨往肺裡、胃裡鑽,很難受。
他臉埋進陌生青年的懷裡,自覺聲音恨恨,其實像是貓叫,嗚咽嗚咽喵喵喵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陌生青年不想回答他的話,伸手将他的腦袋又往自己懷裡按了按,故意裝作沒聽見。
雪槐聞到硝煙的氣息,混合着百合香,在冰天雪地裡意外的讓人沉靜。
他咬着牙在心裡把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再看兩人走過的路,看出來似乎青年有意的在向城區移動。
不知道走了多久,雪槐有些昏昏欲睡了,青年才在一個背風處停下,他将雪槐放下來,又給人妻小npc上了一道保險,讓他暫時不會被其他生物發現。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環顧四周,看到了一隻落單的飛鳥,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雪槐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作的,他整個人就已經蹿了出去,一個眨眼,他就按住了那隻鳥。
他将撲騰的鳥扭斷了脖子在另一邊處理幹淨用雪洗了洗就放到一邊,又幾個跳躍不見了蹤影,再出現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他拎着一條不知道從哪來的魚,連同那隻死了的鳥一起帶了回來。
血腥氣有些濃,雪槐聞着難受,反正這人也不屑于和他說話,他就面向另一邊,望着天上鉛灰色的雲發呆。
陌生青年生起了火,開始烤肉。
很快烤出了油,滋滋冒着,他壞心眼的扇了扇風,香氣直往雪槐那邊飄。
然後得到了雪槐一個白眼。
青年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現在已經不糾結那點積分了。
他覺得雪槐很有趣,像會炸毛的小貓,逗起來格外有意思,抱着也很舒服。
如果沒人來找這個小npc的話,他就不準備将人還回去了。
到了他這樣高度的玩家,身上有很多道具,把npc綁出副本也不是辦不到。
“吃。”陌生青年将烤好的魚遞到雪槐面前,依舊言簡意赅。
雪槐奇怪地看他一眼,沒忍住罵出了聲,“你腦子沒病吧!?”
“這麼大一塊,吃不了。”
青年将魚收回來,對着雪槐的嘴巴比劃了一下,明白了什麼。
他又從自己的系統背包裡掏出來一個漂亮的瓷碗,将魚用到分成小塊才又送到雪槐面前,然後又一次重複,“吃。”
雪槐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但對方做到這種地步他還是對人說了聲謝謝。
魚很新鮮,但也隻是烤熟了,很腥,雪槐咬了一口就差點吐出來,他差點連碗帶魚一起摔了。
青年看一眼雪槐,把碗又拿了回來,三兩口吃掉了碗裡的魚肉,那隻死鳥他沒再烤。
因為他知道自己烤出來的東西都是這個味道,但是雪槐不愛吃。
他有些不耐地抓了抓頭發,藏在兜帽之下的煙紫色眼眸滿是煩躁,這小人妻npc也未免太嬌氣了。
他的目光從火堆移到自己的系統商店上面,這裡面的美食有很多,但他以往從沒有買過。
他吃什麼都行,副本裡能找到不少食物,随便烤烤就能吃。
無限空間也能找到不少裹腹的東西,他從來不會把積分花在這無意義的東西上面。
但現在,他為了一個npc破例了。
最後,雪槐吃着陌生青年從系統商店裡兌換來的小蛋糕,心情終于好了起來,愉快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