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木棍戳進了一隻喪屍的眼睛裡,卻沒有完全破壞它的大腦,變盲了的喪屍靠嗅覺笨拙地重新發起進攻。
喪屍雖菜,可架不住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來回幾次,王晴有了不妙的預感。
也許是覺得她們這邊有完勝喪屍的機會,又或許是稍微有些改變,善于審時度勢的廖梓瑩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
她用削尖的木棍用力往下戳,戳進最外圍一隻喪屍的胳膊裡,喪屍的皮也不比人的硬多少,立馬被銳利的木棍戳出一個血窟窿。
不愧是已經喪失了人性的喪屍,美食當前,它們還知道堅守自己高尚的喪屍素質,廖梓瑩加入後,這些喪屍又十分底線地重新分配起食物來。
被戳中的那隻喪屍受了工傷,覺得自己按照規定可以多領一份盒飯,于是當即轉而攻擊廖梓瑩,一屍獨占一位食物。
它張開還在流血的雙臂,來勢洶洶撲向瑟瑟發抖的廖梓瑩。
見一隻喪屍被引走,幾乎是同一秒,王晴立馬抓住機會,有漂亮肌肉線條的右腿使勁踢兩下,快出殘影,踢開了另外兩隻圍過來的喪屍,轉身又用木棍,戳進身後那隻眼盲喪屍的腦子裡,使勁攪拌。
王晴第一腳用的勁最大,借了慣性,才能飛快踢出第二腳,力度不同,兩隻喪屍被踢開的距離也不同。
近的那隻爬起來繼續攻擊王晴,遠的那隻被踢到大路中間,站在原地迷茫地愣了幾秒鐘,居然踉跄着起來攻擊廖梓瑩了。
王晴後悔也為時已晚,喪屍已經靠近了廖梓瑩。
她沖着快趕過來的林顔顔大喊:“别管我!先去幫廖梓瑩!”
廖梓瑩正在和一隻喪屍纏鬥,親自對抗喪屍後才知道它們究竟有多難纏。根本找不到機會把尖木棍戳進喪屍的腦子裡,隻能用木棍把它們往後趕。
剛用最大的力氣把眼前的喪屍趕退,廖梓瑩一口氣還沒松,突然又冒出了另外一隻喪屍。
想逃跑也來不及了,這隻喪屍的牙已經磕在了她的手臂上。
求生的意志讓廖梓瑩爆發出一股巨力,把喪屍狠狠往後推了一個踉跄。
也隻是推了一個踉跄,這隻喪屍重新爬起來,和另外一隻喪屍一起同時圍了過來。
陽光下,這兩隻喪屍逐漸交疊的影子好像要将她吞沒。
林顔顔跑得喉嚨裡都是血腥味,越過王晴後第四秒就到了廖梓瑩身邊,趕緊出手救人。
這一刻她顧不上害怕,仗着電鋸長,兩次攻擊硬是被縮減成了一次,離她最近的那隻喪屍隻要稍微轉過身來,就能咬上她的臉頰。
橫在面前的兩隻喪屍轟然倒地,廖梓瑩驚愕地看着一前一後兩隻喪屍,一隻被完全鋸斷,一隻被鋸掉了三分之二身體,脊椎支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
狂喜後,又被悲哀籠罩。
她都被咬了,就跟死了沒差。
看着搖搖晃晃的林顔顔大口喘着粗氣,臉浮現出短暫缺氧的淡青色,廖梓瑩心裡五味陳雜。
糾結之後,心中大概還是恨意居多,而王晴匆匆跑來後,這股恨意已經是鋪天蓋地。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來幫她們!
這一刻,廖梓瑩惡毒地想瞞住自己手臂的傷口,沒想到王晴突然開口:
“你們檢查一下我有沒有受傷吧,剛剛喪屍太多了,我皮糙肉厚,被咬了也不知道。”
這名高大女生語氣有種認命的平淡:“廖梓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喪屍踢到你身邊的,如果我被咬了,你就把我解決了吧,就當我給你賠不是了。”
廖梓瑩沒回話,心裡諷刺一笑,那又怎麼樣,她可是真被咬了,她不幫王晴,林顔顔難不成還會舉着電鋸要她償命嗎?
被林顔顔鄙視又如何?起碼她還活着。
廖梓瑩想要張口刺王晴,突然想起不能被她們發現她受了傷,于是默不作聲地把手往回收。
沒想到還是被王晴看見了。
王晴突然瞪大了那對銅鈴般的眼睛,滿是自責懊惱,“對不起,是不是我害你被咬了?”
計劃被人破壞,廖梓瑩直接冷哼了出來,語氣淬着毒:“道歉有什麼用,我都要死了!”
“怎麼?你這個假惺惺的,是不是現在打算用那根棍子解決我了?”
“還有你!”她步步緊逼,指着沒緩過來的林顔顔,“你是不是也想用電鋸殺了我!”
廖梓瑩已經陷入了歇斯底裡的狀态,林顔顔用嘶啞的嗓子勸道:“你别急,先看看它到底有沒有咬下去。”
聞言廖梓瑩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臂,外套被喪屍的牙齒咬破了一個小洞,很小,小到就像是用煙頭燒出來的,露出一圈亮黑色的護肘。
廖梓瑩狂喜,瘋了一般脫掉身上的外套,又脫掉了打底衣物,隻剩下運動内衣。
她都忘記了自己帶了一層護肘了!
這護肘是從宿舍裡家境最好的女生衣櫃裡找出來的,這人矯情得和林顔顔一樣,一周一節的排球課,隻因為怕疼,就花了近萬元買了一個專業級護肘。
廖梓瑩回宿舍後重點搜了這有錢女生的東西,特别是這個護肘。
她剛帶上去的時候,出于一種不願承認的嫉妒心理,還在安全的宿舍裡颠了一個排球打發時間,腦海裡控制不住地想象護肘的主人正在被喪屍追逐。
護肘質量不錯,被喪屍咬到的區域有些破損但不見底,廖梓瑩脫掉護肘後,手臂皮膚一點傷口也沒有。
這時廖梓瑩才想起來,那隻喪屍根本沒咬下去,牙齒在她手臂上磨了一下,還沒咬下去就被推開了,是她太怕死,腦子裡産生了錯覺。
王晴見狀,從晾衣杆處取下幾件早就被高溫蒸幹的衣物遞給廖梓瑩,剛好合身。
廖梓瑩有些下不來台,冷哼一聲接過,就當是給了王晴面子。
三人稍作休息,又重新發出上路,這次,她們快到體育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