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場考試,蘇露自然也是交了白卷,理綜無處下筆,她翻過原主嶄新的教科書,體系大緻相同,但是發現的人不一樣,指代不同,公式也不一樣;英語雖然沒有大的語法變化,不過她還是遵循前兩次的行為。
考試結束,就連這個最後的考場,每個學生看上去都輕松許多。坐在她旁邊那一列的一名少女走過來,她是原主的狐朋狗友,兩個人都不喜歡讀書。
蔣甜過來還沒說話先比了個大拇指:“露姐,牛啊,上次不參加考試,這次就直接交白卷,我還以為你這次是要向家裡低頭了。”
蘇露挑眉一笑,無端帶了幾分痞氣,和原主有些相似,嘴裡也不耐煩:“老頭子哪裡管得到我,不會就是不會,他把我的卡斷了也不會。反正我是來了,寫不寫有什麼關系,他還能站我面前逼我寫字?”
還沒走遠的監考老師聽見這番話,轉頭想看看這種交白卷還十分自豪的學生是誰,然後就看見蘇露顯眼的外貌,以及同樣刺頭聲名遠揚的蔣甜,歎了口氣,沒說什麼就走了。
雖然蘇露等人在學校裡對老師的态度還是可以,說不上恭敬,也沒有特别無禮,可對于自己已經放棄高考,打定主意家裡花錢鍍金拿大學學曆的學生,再加上一個個都是叛逆少女,除了特别負責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師外,其他老師也差不多放棄了她們。
過去的原主并不在意,蔣甜也是,所以完全沒覺得蘇露說得有什麼不對,大大咧咧拍了下她的肩膀:“考完試了,明天放假,等會兒翻牆出去上網嗎?”
“不去。”蘇露将筆在手上轉了兩圈,懶洋洋地朝教室走去,“沒什麼好玩的。”
她這樣的表現倒讓蔣甜誤會了,快步追上來擠眉弄眼:“我都忘了,你每次考試都會去找嚴骁的,現在去還沒上課,你可以多說一會兒。”
蘇露的腳步頓了一下。剛接受了劇情和記憶,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緒:“算了,還是去網吧,前兩天嚴骁有點生氣的樣子,我過幾天再去。”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露姐你有不敢做的事情,愛情啊,啧啧。”蔣甜怪聲怪氣地感歎着,滿眼都是戲谑,蘇露像原主一樣一隻手輕輕松松地按住了她,對着頭發一頓揉,在蔣甜的求饒下才松手。
嚴骁對着原主生氣,也不是頭一次,他總是義正辭嚴地拒絕原主的追求,或者微微皺眉、帶着幾分為難地開口:“蘇同學,你這樣打擾到我學習了。”
沒到這個時候,原主就會反省自己,幾天不去見對方,但還是天天都送東西,她送過去的早餐零食嚴骁有時候會分出去,有時候會吃一口,而她每次為了讓嚴骁開心送過去的禮物,對方也會在推辭後勉強收下。
就因為嚴骁這樣的态度,原主才會誤會自己有機會,為了一個好臉色一句稍稍親近一點的話語開心,然後拼命去博取對方的歡心,希翼能更進一步。
蘇露整理記憶的時候,總覺得這種手段如同訓狗,原主差不多快被訓出來了。
她一邊想一邊跟着蔣甜走到和平中學的進出捷徑,那裡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待了,都是平日裡跟着原身鬼混的,還沒走近,“露姐”“蔣姐”的招呼聲不斷,也沒有耽擱,依次準備翻牆出門。
蘇露是第一個,她隻輕輕在牆上一蹬,瞬間便坐到了牆頭,俯下身去将動作有些吃力的女生拉上去,等最後一個人順利過去,蘇露察覺到一道視線,想着或許是老師,擡頭望過去,是一個漂亮的面生女孩,從教學樓朝下看,正巧看見她們翻牆。
蘇露并起兩指,對着她做了個敬禮的動作,躍下了圍牆。
期中考試之後是周末,逃課的幾人從網吧散場以後都是直接回家。兩天假期,蘇露都在外面和蔣甜一起,原主家中除了保姆外,常年沒有人,父母都是将公司當家的人,一周都難得有一次回家吃飯,原主不喜歡待在家裡,蘇露也沒有馬上改變這個習慣。
星期一在不被期待的情緒中如期而至,本來假期結束要上學就非常困難了,再加上公布期中考試的成績,大多數學生邁向學校的腳步都是沉重的。
這些年提倡照顧學生的自尊心,不能公示成績和排名,和平中學卻從來不這樣,每次考試以後,每個班的成績排名都會被打印出來,貼到門口,而年紀前五十名,排名還會被印在紅字上,貼在公告欄,也被和平中學的學生戲稱為金榜題名。
高二的理科紅榜向來沒多少新意,前十名次基本固定,後面四十名雖然變化,但大部分都是熟悉的名字。尤其是第一名,嚴骁的大名高高挂在上面,和第二差距在十分以上,傲視群雄,這麼多次考試從來沒有變過。
但是這次不一樣,在紅紙的最上端,用金色的筆畫勾勒出的并不是嚴骁的名字,阮詩蘭三個字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号,驕傲地立于頂端,而嚴骁的名字在第二個,再看一看各科成績和總分,突然冒出來的阮詩蘭足足甩了嚴骁二十分。
看見的同學都在興奮地交流,這個叫“阮詩蘭”的是何方神聖,以前從沒聽說過,第一次看見就篡奪了嚴骁的位置。有一班的學生和因為顧銘沈蒼知道她的人,說了來曆。紅榜前的人讨論得正起勁,一個聲音壓過了他們:“露姐,你來了!”
名字裡帶“lu”這個音的不少,但被叫做“露姐”的,隻有高二的那位煞神,再一看那個沒穿校服,一身黑還單間背書包的少女走近,前面的同學硬生生在擁擠中給她讓出了一條可以看清榜單的道路,雖然她每次隻看第一個,根本不需要讓路,這樣的反應足以說明她在和平高中的“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