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潤揚本來是想要追來攔住蕭淼清,告訴他此時來張儀洲這不妥,師兄正在清心打坐。然而等邵潤揚到了張儀洲住所的前院,看見個歪倒在台階上的藥瓶後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放心地尋到内院,未曾想到會看到蕭淼清衣衫不整,雙手雙腳一起抱住張儀洲不願意放的一幕。
邵潤揚臉上的震驚與不敢相信,仿佛誤入了某個捉奸現場,叫他拿住了一對道貌岸然的狗男男。
可心底他又有一寸絕不相信的。小師弟也就罷了,也許有把持不住的時候,但大師兄的人品天地可鑒,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蕭淼清糊塗間也擡眼看見了三師兄的表情,有心解釋當下情況,然而在他開口之前張儀洲已經把他扯下去,使蕭淼清一下遠離了原本相貼的清涼來源。
是以蕭淼清隻能前半句和邵潤揚說:“三師兄,你不要想太多,”後半句又對張儀洲軟求道,“師兄你再讓我抱一抱。”
蕭淼清抱住張儀洲的胳膊怎麼都不肯松。隻是他自己也曉得這樣抱着張儀洲不妥,從前就罷了,現在蕭淼清是打從心底決定以後不再癡纏張儀洲了,行為舉止上自然還是要有些分寸感。
加上張儀洲現在又一副極受困擾,恨不得立刻把他撇到天涯海角的樣子,蕭淼清權衡了一下,忍着難受對邵潤揚道:“三師兄,要麼你下來讓我抱一會兒吧。”
平日裡蕭淼清和邵潤揚的關系算近的,非要抱那邵潤揚的确比張儀洲來得合适。
蕭淼清說着就松開手,強撐着朝邵潤揚走去。
怎料邵潤揚卻露出了怪異的神情,一副唯恐自己貞操受損的害怕模樣。
蕭淼清吐槽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畢竟是自己求人,态度得到位:“好師兄,求求你。”
他的喉嚨被熱氣灼得有些幹燥沙啞,因而說話聲帶着幾分不同以往的春纏旖旎,好好的說辭都似乎有了别的什麼意味。
邵潤揚不知怎麼心裡一松,臉也有些紅,啟唇真想答應了。誰知他才往前走了半步,伸手打算去夠蕭淼清,便看見蕭淼清的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将對方一把拽回了池水正中,張儀洲的臂彎之中。
蕭淼清剛才走向池邊已經用了大半力氣,此時被拽回去也無力掙紮不說,更有幾分自暴自棄,幹脆一頭窩在張儀洲身前,稍稍緩解仿佛化作幹柴被反複騰燒的難受,再顧不得其他。
誰抱不是抱?
邵潤揚正欲開口,卻未料到身後傳來極具威嚴的一道男聲:“儀洲。”
僅兩個字點到為止,然而邵潤揚聽聞後禁不住脊梁骨發寒。在宗門當中有如此威壓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師尊薄叙。邵潤揚側過身,餘光望見身後來人,除了薄叙之外還倉促跟着幾個師弟師妹,正與師尊一道從半空中緩緩落地,隻是他們的動作稍顯狼狽,顯然是緊随着薄叙倉促而來。
此刻正是薄叙給弟子傳道授課的時候,弟子也不清楚師尊怎麼講到一半忽然起身往外走,他們隻怕是什麼突如其來的試煉,匆忙跟上,然則到底隻有幾個功課好的能勉強追上薄叙。
隻不過來的這些人也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小師弟衣衫不整被大師兄拉回去抱進懷裡的刺激畫面。
在場之人除了因為藥效發揮更甚而幾乎失去意識隻曉得往張儀洲身上貼的蕭淼清,以及面不改色的張儀洲外,其他人皆因為薄叙此時糟糕至極的面色而噤若寒蟬,唯恐觸怒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