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慢?”
“不好意思,師父,我去通知武德師兄,沒想到他正好在練武,我說了情況後他還不相信,最後還是一個師兄勸導了幾句,才去找了管理武器的師父拿了棍棒過來。”
“事後領罰。”
武德聞言不敢去看敬文師父的臉色,也沒有反駁,而是對着身後的師弟們大喝一聲。
“快,師弟們一人守好一方,擺好陣腳,要是野豬破門而入,就靠我們師兄弟來保護寺廟了。”
“是!”
幾人齊聲回答,氣勢沖天。
見他們做好準備,宗政玦和敬文師父頓時壓力驟減,隻等他們倆找個機會退到安全位置就可以了。
武德變得正經起來後,在場的整個氣氛也陷入了緊張中,盛時鸢休息了好半天,終于能扶着牆根緩緩站起來了。
她不能留在這裡拖後腿,她要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可即使她心中想得非常好,但早已酸軟的雙腿卻絲毫不聽她使喚,想艱難地邁出一步都不行。
绯雲還在給青川幫忙,根本沒有時間來攙扶她,在場的就隻有她和绯雲兩個姑娘,就算是出家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好和未出嫁的姑娘有肢體接觸,所以她隻能靠自己。
盛時鸢走一步就要歇一會兒,看着馬上那門就要被野豬撞開了,她的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不想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錯。
雪地結冰,道路濕滑,就算盛時鸢再小心不過,還是沒防住腳底一滑,整個人都開始前後搖晃。
完了,這下她的後腦勺要摔破了,盛時鸢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慣性,眼看着馬上就要後仰摔倒在地上了,她不禁緊閉雙眼,等待疼痛的來臨。
“小心。”
盛時鸢沒有等到疼痛,反而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鼓噪的心髒在她耳邊跳得歡快,熟悉的淡淡竹葉清香在鼻尖稍縱即逝,她又被男人救了。
已經離開了大門範圍的宗政玦,還沒歇口氣,就看見盛時鸢正歪歪扭扭地往這邊走,心中對這個雖然身體孱弱但性格堅強的姑娘,有了幾分欣賞。
一般的閨閣小姐遇到這樣危險的情況,不是驚慌失措的尖叫增添麻煩,就是直接吓昏過去了,倒是盛時鸢,雖然哭得可憐兮兮的,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求生的機會。
之前抱着她的時候,她就盡量蜷縮着身子,不給他的逃跑行動添麻煩。
然而宗政玦還沒欣慰一會兒,就看見她腳下一滑,馬上就要摔倒了,心中對盛時鸢的身體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總不能見死不救,宗政玦一個箭步上前,将人拉到了安全的範圍。
“坐好。”
将人放在一個避風的柱子後面,宗政玦沒有多餘的心思關心其他,将正在砍樹的青川和绯雲也叫了回來。
“施主,你們先回寺廟裡去,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敬文師父畢竟年紀大了,不過堵了一會兒門,大冬天的額頭便冒出了不少汗,隻不過他還不能走,他要在這裡關注事态的發展,不能讓一頭野豬進入寺廟。
“外面的野豬有十頭左右,三四隻大的,五六隻半大的,他們幾個能行嗎?用不用再多叫些人來?”
宗政玦将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敬文師父,主要是出家人不殺生,他們隻能将野豬趕走,所以難度更要上升一個台階。
這也是寺廟要與周邊獵戶合作圍剿的原因,獵戶可不管殺不殺生,隻要能讓他們有肉吃,有錢賺就行。
“貧僧知曉了,要是情況不對,我會讓小沙彌去通知救援來的。”
敬文點了點頭,覺得還好野豬不算多,要是遇見那種二十幾頭的野豬群,他們就要去繼續搬救兵了。
“師父心中有成算就行,那我們就先走了,今日真是給各位添麻煩了。”
不管怎麼說,這群野豬都是他們帶來的,宗政玦拱手給敬文行了一禮,表示他們的歉意。
“施主言重了,寺廟有責任保護任何一個人的安全,都怪我們沒有做好巡邏,還望施主海涵。”
敬文師父也行了個佛禮,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
“青川,我們走。”
見這裡用不着他們了,宗政玦叫了一聲青川,便率先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晚,他們現在下山去也來不及了,隻能在這裡留宿一夜了,所以宗政玦要去找負責的僧人說明情況,不然可能會沒有屋子住。
“小姐,你還能走嗎?”
绯雲将盛時鸢扶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發現自家小姐的狀态還算可以,才放下一直吊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