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姓香川嗎?”
“不是,剛才不是說了嘛,姓青山。”
“看來是交到了厲害的朋友啊。”
“所以說松尾,還是别對他太嚴厲了,免得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哈哈。”
周圍的人在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有好奇的語氣,還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也有些人什麼也沒說,隻是打量着他。他們提到了香川先生,是香川先生為他做了什麼事情嗎?
“松尾教授,請問你剛才說的,有人為我說情……那是什麼意思?”
松尾古怪地看他一眼:“别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是要裝作無辜?作為你的教授,我可是連給你扣出勤率的權力都沒有了,青山同學你還真是厲害。”
無論是語氣,還是松尾說話的内容,都讓悠真感到如坐針氈,他連忙擺手:“教授如果覺得我應該被扣出勤率那一定是我的問題,是我有需要改正的地方,松尾先生無論怎麼做我都理解的。”
“哈,”松尾冷冷一笑:“現在态度還不錯嘛。”
他抱起手臂,态度稍微和善了些,卻還沒有完全改變,隻消了點氣似的,上下掃視了一下:“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
松尾教授看樣子是要放過他了,但悠真心裡還有疑惑,略微思忖過後,他還是小心開口詢問:“那個……松尾教授,請問你們剛才說的什麼‘大人物’……那是什麼意思?”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松尾口中喃喃嘀咕了幾句“什麼啊,你真不知道嗎”,狐疑地看着他,将之前發生的、而悠真全然不知情的事情告訴了他。
大概就是他接到了教授會的電話,讓他對向他請假的“青山悠真同學”溫和一點,說什麼現在這個時代的孩子本來心靈就比較脆弱,不要給他們太大壓力,在松尾教授的盤問之下,教授會那邊的人才說是香川集團那邊特意關照的。
悠真不記得自己有和香川律說過松尾教授的事情,好像隻有一次抱怨了一句“要被扣出勤率了”,香川先生是怎麼知道他的課程的?又怎麼知道是松尾先生要卡他?他還請了另外一門課,難道是所有他請假的課程香川先生都“關照”過了嗎?
悠真沒法去一一求證,隻是在心裡暗自懷疑了一下。
雖然這種事情不太好,但從他的角度來說,按道理來說的話他還應該向香川先生道謝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香川先生未免……對他太好了……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精力,這樣真的可以嗎,再怎麼說他也隻是去打工的人而已。
悠真有一點困惑要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專門和香川先生說一聲,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有些羞愧地對着松尾說:“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低着頭不好意思地從衆人的目光中走出辦公室。
松尾莫名其妙地聳了下肩:“好像是個乖孩子,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啊,也不知道是怎麼認識那種人的。”
話題中心人物不在場,辦公室沉寂了幾分鐘,片刻後突然有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來:“我說,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孩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魅力?口罩下面是什麼樣呢……好想知道啊。”
這一句話讓辦公室又陷入共同的沉默,很明顯不是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直到下一個學生敲響了門,這份特别的氣氛才得以破解。
還是不說了,悠真想,不要讓香川先生為了他的事情再費腦筋了。
但還是得想個辦法表達一下他的謝意,畢竟是關心他才會特意關照的。
這種時候要是有個朋友就好了,就可以一起商量感謝别人心意的“答謝禮”要送什麼才好。
想到“朋友”這兩個字,香川凜那張欠揍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
悠真眼睛一亮,趁着午休的時間給香川凜發去簡訊:香川先生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香川凜欠扁回複:你說我啊?讨好我可沒用。
悠真:我是說律先生。
對面的消息再發過來是十分鐘之後了,占據了滿滿一張屏幕可見發消息的人的憤怒:青山悠真你沒有良心,要感謝也是要先感謝我吧!把你從白石手裡救下來的人可是我!第一個把你抱出來的人也是我!你那麼重我的手差點斷掉!你到現在好像還沒有跟我說一句感謝的話吧!你到底有沒有眼光啊你?
隔着屏幕,悠真都能感覺到這位高中生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