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是很簡單的日式茶湯泡飯,佐以梅幹,這三天悠真必須全部都吃這樣簡單的齋飯。
粗茶淡飯其實并沒有什麼,悠真本來過的也不是那種奢華的生活。但用晚餐時宮司和其他人若有似無的目光卻讓他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要逃避。
可是席間無人說話,他也不好做些唐突舉動。
幸好還有那一層面紗,可以給他一點點安全感的寬慰。
用過晚餐,白石說:“悠真需要摘抄《祈福錄》。”
悠真:“那、那是什麼?不是說隻有沐浴齋戒和清音儀式嗎?”
白石:“是可以靜心、潔淨靈魂的文字,住在這裡的神職人員平時都會做的。當然,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不做的。”
都這樣說了,拒絕好像顯得他心裡有鬼,悠真隻能答應下來:“好的,要怎麼做呢?”
白石說:“跟我來,我會教你。”
香川凜:“我也要參加!”
白石淡淡笑道:“可以讓巫女告訴你怎麼做。”
香川凜放下碗筷看似在胡鬧:“難道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嗎?”
白石說的有理有據:“是這樣的,凜少爺,如果參加人數太多的話反而會讓心浮躁不定,所以一般來說摘抄這樣的事情都是在各自的房間裡做,如果是第一次體驗,也都是一個老師教一位客人。”
香川凜:“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吧!放心,我會安靜地坐着摘抄的,不會打擾你們的。”
“凜,”香川律發話了:“不要胡鬧。”
香川凜撇了撇嘴,卻無法反抗兄長的權威。
悠真跟着白石進了摘抄室,白石問他會不會用毛筆,悠真搖頭說自己從小到大就沒碰過這樣的東西。
白石在他身側坐下,教他如何握筆,講述道:“古時候日本派出遣唐使,從中國帶回了毛筆……”
白石靠得……好像有點太近了。悠真感到不舒服,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随着宗教的發展,摘錄變得盛行……”
白石的手握上他的手:“悠真,你的姿勢不對。”
悠真吓得丢開筆,噌得一下站起來:“我我……”
白石不解地看着他,滿是正氣凜然的模樣,倒讓悠真覺得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他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放心了一些,對白石道歉道:“不好意思宮司先生,我、我有點不舒服,我想……我還是不參加這項活動了。”
白石還想挽留他:“也許摘抄之後你會舒服很多。”
“不、不用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目前周圍一切正常,但悠真還是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地走出門,被門檻絆了一下,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身體:“青山君。”
是香川先生啊……
聽到香川先生的聲音就會覺得安全,畢竟香川先生幫助過他太多次了。
“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看起來這麼蒼白?”香川律問。
悠真撐起笑臉:“沒有,沒有什麼。”
是他太敏感了而已。
香川律:“那麼,摘抄完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