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羽是在一陣焦糊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第一個感覺是滿屋子都是面糊燒焦的味道。第二個是身體的每一處靈脈都被堵住了,靈力無法運轉,身上痛得厲害。
但那種鮮血糊住身體的黏膩感消失了,卿如塵似乎給她換了套衣裳,身體幹爽得厲害。
後知後覺地反應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卿如塵碰過她的身體,耳尖一下就燒了起來。
她正神遊呢,屋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
風翎羽下意識轉眸,目光看向半敞開的門外,隐約看到卿如塵拿着蒲扇從廚房的方向跑出來,跑到庭院之中,躬着身體劇烈咳嗽着。
風翎羽微微蹙眉,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從床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門口,擡眸朝廚房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裡濃煙滾滾,宛若一場大火在燒,看起來就很嗆人。
風翎羽隻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落在了卿如塵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卿如塵咳嗽了好一會,待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卧室,一眼就看到了風翎羽。
此刻她被封印了修為,受了重傷,比往常要虛弱幾分。又是一襲白衣,依靠在門邊,長發散開在肩頭,有幾縷發絲順着面頰滑落,更顯羸弱。
一眼看去,當真是我見猶憐。
雙目對視的時候,卿如塵看着她那雙濕漉漉的眼,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風翎羽開了口:“師父在做什麼?”
卿如塵聽到她這聲呼喚,忍不住又要糾正:“翎羽姑娘,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師父。”
她不認就不認,風翎羽也不惱。風翎羽靠在門邊,沖她笑了一下:“那夫君在做什麼?”
也不知是不是魔宮天寒,導緻風翎羽從小到大都很少笑。偏生她笑得又很好看,隻要輕輕一勾唇,好似漫山的春花都開了,絢爛到見過的人,每一個都手捧真心追到她跟前求她垂憐。
卿如塵可太懂她這一笑有多可怕,險些被她喚得當場破了功,差點要應了下來。
隻是她魔頭做久了,别的不說,在保持神智這件事上天上地下無人能及。
她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我也不是你夫君,還有我是個女人,也做不了你夫君。”
風翎羽從善如流:“娘子好。”
卿如塵:“……”
卿如塵肅聲道:“翎羽姑娘請自重。”
未免風翎羽繼續發瘋,卿如塵快速說道:“我餓了,在煮粥。”
風翎羽的目光朝廚房的方向看去,神色微妙:“這架勢,是在煮粥?你不說我以為你是在燒房子呢。”
“咳咳……”卿如塵将手放在唇邊,裝模作樣的,“人有擅長之事,也有不擅之事。”
“我隻是恰好不通廚藝罷了。”
她應得坦然,随着話音落下,她的肚子一陣咕咕咕叫了起來。
卿如塵的面色頓時變的尴尬,靠在門邊的風翎羽歎息一聲:“還是我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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