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助教上任後幾天，屬于高專教師的制服、括弧相川泉定制版，送到了他們手上。而經過簡單的熟悉環境後，他們也正式邁入課堂了。

至于課表……沒有這種東西。五條悟說到做到，完全甩手，丢下一句“随便教什麼都可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人此時在去往教室的走廊上，相川秋彥扯了扯衣服，這是相川泉主導修改的，他把原本的高領改低了，裡面搭了件普通的白襯衫。

但，雖然是同一個人，他們卻總能因為性格偏差而在細微的地方産生分歧，相川秋彥更偏愛把自己包裹嚴實的感覺……可能是在土裡待久了……他覺得高領加帽子就很好。

“非得這樣嗎？我不想跟你穿一樣的诶。”

“……”走在前面的相川泉看了他一眼，然後冷漠道：“那你自己定制去。”

相川泉完全不想搭理這家夥，他這幾天一刻也沒停，把一些表面功夫做到位且不說，背地裡幾乎把偌大的高專地毯式搜尋了一番，忙前忙後，根本就沒有找到預想之中的“埋身之處”。

——那麼，氣息終究是來源于那幾個人類身上了。

于是他又思考怎麼盡快熟悉、怎麼拉進關系方便以後動手、動手時又怎麼避開五條悟，并且還得從法則的資料裡翻找點東西來糊弄他們……也就是備課。

相川泉闆着臉說完自己的總結，就看見某個人神情呆滞，讷讷地感歎：“……你這麼辛苦啊。”

相川泉：“呵呵。”

那當然了，真不知道某人是怎麼有臉天天睡覺的。

說實話，高專唯一一點與正常學校沾邊的就是它還有個上課鈴。

二人踩着鈴聲進入教室，受到了一年級三個學生的注目。

相川秋彥一張口、話還未出，他的“手”直接咚地踩上講台，跳過所有流程，開門見山：

“今天我們主要讨論一個數學概率問題——”

“走散後随機亂逛和原地等候哪個相遇的概率高？”

講台下三人：？

“什麼……”

“好突然！”

相川秋彥：……

你們别急、讓我先急。

他愕然回頭：你在搞什麼！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我們明明都排練過了！

而且這是什麼問題啊……

接收到他眼神示意的當事人完全沒有給出回應，把他晾在一邊，明擺着一副“别管”的态度。

相川秋彥靠在牆邊，頓時陷入頭腦風暴，而台上的相川泉已經開始拿着粉筆寫寫畫畫了：

“首先我們給出一個定義，設t為時間，B（t）是随機過程，如果它滿足以下三個性質：一、增量獨立性，即在時間t遞增的情況下，每個時間對應的B（t）與前一個相鄰B（t）的差值是獨立的……”

“二、固定正态增量，B（t）減B（s）服從正态分布……”

“三、連續路徑……”

……不是，他來真的啊？

原本就摸不着頭腦，這幾句話把大家繞得更暈了，台下有人試圖提出異議：“老師…這個問題，嗯…跟詛咒有什麼關聯嗎？”

五條悟說随便教，那他就随便教喽。但表面功夫還是要作的。

相川泉理所當然地駁回：“當然。”

“基礎的文化課難道不是你們應該學的嗎？數學在這之中難道不重要嗎？”

“而且從實戰上講，當你失去咒靈的蹤迹，是随機亂逛逮到它的概率高還是原地等它自投羅網的概率高？這會影響你們的任務效率，嚴重點關乎生命安全。”

“……”

遲鈍的相川秋彥心裡終于騰升了一個可能的猜測，對方在暗諷最初分散的時候自己亂逛！

相川泉在生他的氣！

相川秋彥一邊哇地感歎還真有人能自己氣自己的，一邊懷疑是不是剛剛他對制服的意見把本來就心情不爽的泉點着了……

現在這個偏離計劃的情況……雖然剛剛泉說的有點道理，但——

相川秋彥一偏頭，對上了三雙情緒不一的眼神，分别向他傳達着‘老師我聽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了’的意思。

——泉說的話有點道理，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