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糖兄弟這句話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隻有幸村精市心裡清楚。
他甚至都忘記了毛衣洗完之後要隔一天在穿的打算,不然柳雨霏會以為他一件毛衣穿兩天這種細節,在第二天就将毛衣穿上了。他穿着毛衣走在上學的路上,精神狀态有些不太好。幸村精市輾轉反側内耗了三個小時,一直在反刍他和柳雨霏相處細節,但是越反刍,越發現硬糖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柳雨霏對他不上心,但是還是會時不時地搭理自己一下。
不好說。
真的不好說。
他握緊網球袋把袋子往上提一提,心中告誡自己不要多想。柳雨霏的待人接物就是那樣,她隻對柳蓮二特殊一點,對他和對立海大的任何人沒有區别,沒有區别!
暫時寬慰好了自己,幸村精市來到了球場。
臨近比賽,他會比以往來得早上許多。等他做完了一組熱身和拉伸,又在室内做完了三組劃船機之後,正選們才陸陸續續到來。
雖說是陸陸續續,但其實前後也不過三分鐘。
也不需要他分布任務,就各自開始做日常的基礎訓練,然後三三兩兩的組隊對打,和柳反應訓練效果,商讨是否需要修改。立海大的正選們一直以為都高度自覺,大家都是信念感極高的人,
王者也是在這些基礎上建立的。
等到兩個小時的訓練時間差不多了,身為職業選手的幸村會同每一位正選,不僅是指導,還有幸村自身的優勢和弱點展現出來,讓大家進行“參觀”從而發展出對待同樣的選手不同樣的打法。這種開放的訓練态度也是所有王者應該有的氣度。
幸村和真田對打完畢後,微微喘了口氣,示意大家集合。
立海大的“階級意識”不在明面上,卻是潛意識的。
幸村精市站在台階上念着本周的周巡計劃。
他曾經網球部奉為戀人,這種覺悟一直以來如此,所以他在安排“戀人”的事時根本不需要稿件,心中有數。
“本周的營養餐計劃啟動了。各位的中晚飯就麻煩在學校裡解決了。負責餐品的餐廳是中餐廳,如果大家有口味不合的要及時反饋給蓮二,我們會和餐廳溝通。該計劃也是第一次實施,所以會有許多不足之處,也需要大家協同一并把關。”
“是!”
“距開學已經半個月了,大家都知道下周開始我要前往澳門地區參加的itf青少年賽,屆時将不在學校内。這個時間也同關東賽區的神奈川預賽撞上了,所以在這裡通知一下,雙打一、二組均不變,單打一切原赤也、單打二柳蓮二、單打三真田弦一郎。我在澳門會同各位一起努力,抱着冠軍同各位一起慶祝。”
說完他看向了隊伍裡最年輕的小隊長,溫和的像是國中時安撫他一樣,“切原部長,立海大的隊伍就拜托你了哦。”
切原赤也十分受鼓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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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現成的條件,幸村精市是可以以“我要找蓮二讨論下澳門itf”的理由,去B班找人的。
但是他現在穿着那件毛衣,所以不是很想在這個時間點去。
他等第一節下課将毛衣脫掉,又覺得今天沒戴領帶,上半身有些空曠,所以将毛衣系在胸前,披在肩上。
他的審美一向不錯,這樣搭配一番頗為慵懶,又十分适配春末。
他的動作剛好被丸井文太看到。這人丸井文太很想跟着去,但他沒什麼合理理由,隻能等今天中午吃完中飯,以反饋意見理由去。
幸村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沒等人喊他,就迅速出了F組的教室,大步流星地朝B組走去。
可越走到B組,幸村精市居然罕見地打起了退堂鼓。
他想去确認柳雨霏是不是在吊着自己,可是這要怎麼問呢?他會不會暴露自己的情緒?暴露自己的感情這件事對于這份感情來說可是緻命。
幸村精市又一次陷入内耗。
他握住B組的門,深呼吸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告誡自己不要因為他人的言論就更改對柳雨霏的言論。柳雨霏對于感情是何态度、她如何拒絕了那些她并不喜歡的人、不拉扯不藕斷絲連,他都是親眼所見。
那種品德的人,怎麼可能會像是網絡上的人說的呢?對啊……我怎麼能因為陌生人的言論,就質疑她呢?
她周末不顧一切地救人,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舉動,難道不都側面作證了她的人格她的品格是如何嗎?
幸村精市不再内耗,剛他拉開門走進近,就聽到柳雨霏冷酷無情的聲音。
“你問我怎麼辦?男人就像狗,給他一巴掌再給點狗零食,然後讓他在旁邊呆着就好了。”
“……”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