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僵持直至殷郊滿懷欣喜的進來。
“既白,你可算醒過來了,都快把我擔心死了。”皇孫殿下沒有想那麼多,他所接受的消息隻有掐頭去尾後的真相,隻知既白是酒醉後昏迷。
知曉她醒過來的消息連忙急匆匆的趕來。
而一直留守在既白身邊進退不得的伯邑考有了一種最直白的感受:如果說方才的既白是玩笑般的逗弄,想要看他為難的壞心,但就在殷郊走進殿内的那一刻,如同泡沫一般全然消失。
站在殷郊面前的,隻是一個羞澀、純粹的少女。
她已經不再将逗弄伯邑考這件事當成一件需要繼續浪費時間的大事,僵持許久的疑問在殷郊踏入的那一刻乖巧的将玉足放進她讨厭的“刑具”之内,臉上的笑容輝映着靈魂,欣喜的情緒絲毫不加以掩飾。
“殿下,你可算來看我了。”
“你過得開心嗎?有人惹你生氣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判斷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從她的眼睛出發,而此刻伯邑考确信她的心靈裡滿心隻有殷郊這一人。
既白,她是那麼的單純以殷郊的到來而欣喜,又是那麼極緻的猜測殷郊會受到的委屈而氣惱。
伯邑考自己沒有看錯。
既白出于本身的第一反應,眼底暗含的殺意在那一瞬間内沒有任何的隐藏。
似乎隻要殷郊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那全心全意記挂在他身上的少女就會沒有任何猶豫的殺掉那個有可能欺辱殷郊的人。
不分事實,不考慮原由,隻在殷郊的一句話之間。
殷郊不明所以,但還是會因為既白直白的擔憂而感到面頰發熱,長途奔徙都面色無礙的人如今面色紅潤起來:“沒有,不會有人惹我生氣。”
“但是我每每想過來看你的時候想邀請姬發一起,他都拒絕了,也讓我替你覺得有點委屈。”
伯邑考一聽臉色難免有些怪異。
不知怎麼的他從殷郊的話裡品出一點茶的香氣。
但殷郊也算他從小看到大的弟弟,甚至見到的時間比親弟姬發還要多,對他的人品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一定是他多心了。
姬發或許隻是不願意和别人一起過來探望既白,尤其在目前看來......姬發對既白有情,而殷郊既白兩情相悅的情形之下,姬發不願意面對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好。”
“我的殿下一定不能受任何委屈,否則,别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抹平其中罪孽。”
她說話的音調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在殷郊聽來隻覺得是綿綿的嬌嗔,像是自然界裡因為無害的外表,即使是示威也會被以為是可愛的小動物一樣。
柔軟的手握着他的手,即便聽着與皇孫殿下一直以為保持的仁善完全相悖,也讓他無暇糾正。
隻覺得:她心裡有我!
而後伯邑考便見識了在他面前進退全看自己心情,狡黠非常,一步步試探底線的既白,在殷郊面前莫說是穿上鞋子,便是殷郊的視線在那一道菜肴上稍稍停滞一下,那下一瞬就會被銀箸夾進皇孫殿下的碗内。
“殿下,您可要多多用膳些,這樣身體才會越來越強壯。”
殷郊也分不清既白究竟給他夾的什麼菜,但既白給的他都愛吃就對了。
“對了,叔父快要進京了,也不知為何一直耽誤,不過既白你不用擔心,我想叔父一定會喜歡你的。”
既白展顔一笑,沒把殷郊說的話放在眼裡:“既然你這麼崇敬他,那我也給你叔父一些面子咯。”
“不過殿下你可不要忘記,我——”她眼波流轉,溫柔嬌嗔的少女話裡話外全是進攻的侵略感 。
“是為了你而來的。”
殷郊被着一句話給壓的臉紅不止,忘記了來的路上一路給自己準備的話,隻低頭用膳,耳垂鮮紅如血。
既白現在不餓,充斥着精神,饒有興緻的托着臉觀察人族的特性。
感受到伯邑考投來不算讨厭,但和她在觀察人族一樣的眼神後,既白發揮出她隻許兔子大仙放火,不許他人點燈的雙标氣勢沖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伯邑考怔愣在原地。
“伯邑考哥哥為什麼總盯着我瞧?”
“是太讨厭我?還是......太喜歡我了?”
殷郊嘿嘿一笑,聽出既白在開玩笑,沒有注意到其他:“既白你可别逗大哥,大哥對任何事情都分外認真,輕易不和咱們開玩笑的。”
桌案之下,鳳纏麥穗紋路的金黃廣袖被細若梅骨的手指輕輕拽動。
恰好那時微風襲來,無人知曉其中暗流。
...
比幹的職責讓他對于祭司一職十分的重視。
又因為他本身便是殷商皇室一族,若有賢臣能将來輔佐自當對他這個長輩來說更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