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諒坂田銀時的自己還真是愚蠢。
坂田銀時看到鬼舞辻無慘這樣的反應,這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自己說了一些讓無慘君沒有參與感的話,惹對方生氣了。
可是他并不後悔這麼說。
因為他真的想邀請鬼舞辻無慘到他家裡做客。
還有——
他也沒有放棄回去的想法。如果不和對方提前打好招呼,要是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不告而别,無慘君肯定會難過。哪怕無慘君不說,甚至否認,他還是認為對方會難過。
想到這裡,坂田銀時從床鋪上坐起來,與對方的目光平視,說:“無慘君是我的摯友。因為是摯友,我才想邀請無慘君去我那裡做客。你放心,隻要你跟着我過去,我肯定會想盡辦法再把你送回來。”
坂田銀時的話在此時的鬼舞辻無慘耳朵裡顯得分外刺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想留在那裡,不準備回來了嗎?”
鬼舞辻無慘感覺坂田銀時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居然想要抛棄在京都優渥的生活,回到其原來的居所。隻要是個人,腦袋聰明一點,就會權衡出哪一個選項對自己最有力。
為什麼坂田銀時要執意惹他生氣?
糟糕、糟糕、糟糕……
看着對方分外憤怒的表情,還有周身快要化為真實背景的淩厲的威壓,坂田銀時明白自己現在該閉嘴了。
無慘君的氣勢真的越來越強了。
之前在牛車上,他突然醒過來,就是感受到那種具有威懾的危機感。他不知道當時的無慘君為什麼會突然釋放那樣的威壓,也許是為了驅散一些可能靠近的野獸,但那種感覺确實讓他脊背發涼。
醫師的藥還真是強悍,把無慘君變成了其他的存在。坂田銀時集中精神,應對着現在的糟糕局面。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無慘君長久地待在一起。畢竟無慘君人又好,長得又帥,又家世優渥,就算在我們那裡,無慘君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要是和無慘君待在一起,阿銀我應該就不會為很多事發愁了。”
見坂田銀時這麼說,鬼舞辻無慘挑了下眉:“我還以為不聰明的你已經忘了跟在我身邊的諸多好處了。現在看,你還沒有不清醒到那種程度。”
坂田銀時握住鬼舞辻無慘的手,小心安撫,“要是能和無慘君待的更久一些,我還能學到更多。我真的很幸運,能在很久之前遇到你。”
鬼舞辻無慘的情緒随着坂田銀時的話越發平穩,但他并沒有徹底放下戒心。因為剛才對方的話已經讓他有了更多的防備。
如果自己能從坂田銀時那裡套到對方之前住所的具體位置,他應該會毀了那個地方。因為隻要那個地方在那兒,坂田銀時的心就不會安定。
他不喜歡不穩定的存在。
*
油燈吹滅,房間變成一片黑暗。
鬼舞辻無慘和坂田銀時依舊躺在一床被褥上。
坂田銀時貼着鬼舞辻無慘,恨不得把整個身體都挂在鬼舞辻無慘身上。
就是這麼膽小的家夥居然還想着回去的事?鬼舞辻無慘實在搞不清楚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屋外的風呼呼地刮着,不時還傳來雨水低落在地面的動靜。他看着屋頂,放空着自己的思緒。直到床鋪中溫暖的感覺不斷地滲入他的皮膚,讓他變得越發懈怠,他才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
“鬼啊——”
半夜,寺院傳來的凄厲尖叫,打破了甯靜。
坂田銀時被吓醒了,抱着鬼舞辻無慘,問:“什麼情況,有什麼地方鬧鬼了嗎?”
鬼舞辻無慘看着完全放棄掩飾,直接坦然表達對幽靈害怕的坂田銀時,說:“你要去看看嗎?”
“不,不行,按照恐怖片套路,要是現在尋着聲音好奇地過去,我們肯定會被幽靈一網打盡。我們還是守護住我們的陣地,不被幽靈攻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