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在不需要坂田銀時保護的時候,自己怎麼生活下去的後路。
鬼舞辻無慘現在很餓。
如果坂田銀時受了傷,或者帶着血腥氣味靠近他,他說不定會忍不住将對方吃掉。
好餓。
好想吃東西。他這種強烈的欲望在坂田銀時的聲音從牛車旁響起到達了頂峰。
“無慘君,你還好嗎?”掀開了車簾的坂田銀時詢問着鬼舞辻無慘的情況。
鬼舞辻無慘能夠看到月光下對方的面部皮膚帶着的薄汗,坂田銀時的衣服上還沾染着些許血迹。
坂田銀時應該沒受傷。
至少,他沒有嗅到專屬于對方的血的味道。
可盡管如此,鬼舞辻無慘已經不想再忍了。他從牛車的角落慢慢出來,靠近對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的坂田銀時,他的眼神不再掩飾欲望,死死的盯着對方。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坂田銀時對上鬼舞辻無慘那紅梅一般的眼眸,晃了下神。在聽到對方的話,他就知道無慘君想要吃人的欲望又湧了上來。大概是剛才别人受傷的流血情況加重了嗅覺靈敏的無慘君的敏感,動搖了其理智。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蠢蠢欲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上他脖頸的唇,歎了口氣。
“無慘君真的要吃了我嗎?明明我和無慘君正在患難與共,無慘君就那麼輕易的被食欲打敗了嗎?阿銀我真的好難過,比被劫匪的刀傷到還要難過。”
鬼舞辻無慘聽到坂田銀時這話,欲望瞬間克制,視線掃向對方的身體,問:“你受傷了?”
“對,我被無慘君的話給傷到了,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再也拼湊不起來了。”坂田銀時說着,伸出雙臂,抱住了鬼舞辻無慘,像個受委屈的孩子繼續控訴着對方,“我沒有想到無慘君居然會把我當做食物,阿銀我才不是食物。我可是無慘君的摯友,是一起乘風破浪的搭檔。”
“無慘君真的要抛棄你最好的搭檔嗎?”
鬼舞辻無慘的耳邊傳來坂田銀時喋喋不休的抱怨。好吵,對方要是不想死,就閉嘴。坂田銀時是生怕死的不夠快嗎?
當他想要對坂田銀時生氣的時候,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了許多。
“就算無慘君有這樣的想法,我還是會幫助無慘君找到藍色彼岸花。無慘君的夢想比那些人的夢想要重要,因為無慘君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坂田銀時的話語發自真心,那份真心也毫無阻礙地傳遞到了鬼舞辻無慘那裡,讓鬼舞辻無慘很煩躁。
對方絕對是故意的。
因為坂田銀時不想死,所以才會說出如此啰嗦,無聊的話。
鬼舞辻無慘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懷抱的溫度,那種溫度也讓他很煩躁。他伸出手,捏住還想說什麼的坂田銀時的下巴,命令對方快點解開牛車,早點出發。
白天坂田銀時也睡夠了,晚上就不需要再睡覺了吧。他可不想再次遇到他人的打劫。還有——
“你真的受傷了?”鬼舞辻無慘并沒有忘記坂田銀時剛才說的話。
坂田銀時見鬼舞辻無慘态度軟化,立刻委屈巴巴地伸出右手,說:“我的手背被劃了一道,真的好疼。那些人真的太不講理了,阿銀我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社會的險惡。”
“等這次拿到藍色彼岸花,恢複完健康,我們就快點回去吧。我可不想讓無慘君你有什麼閃失。”
鬼舞辻無慘看到坂田銀時手背上劃傷的紅色印迹,皺了下眉。他讓坂田銀時清理完傷口再出發。
坂田銀時有些不以為然,說其實也沒有很疼。
“如果你要是覺得不疼,我可以再在你的傷口上多加點東西。”鬼舞辻無慘還沒有徹底放棄吃掉坂田銀時的想法。
坂田銀時看到對方不加掩飾的眼神,直接把保存藥物的小箱子拿出來,說:“我知道了,為了抑制無慘君的食欲,我會努力清理傷口的。”
“啊,用左手上藥好麻煩。無慘君,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