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很想對坂田銀時的話聽而不聞。但對方手上的傷口又太過紮眼,如果不處理,從那傷口處散發的血液味道會攪亂他的心神。
既然這次他決定不吃坂田銀時,就需要讓不吃的理由更加充足。他必須讓坂田銀時的傷口加上難聞的味道。隻有這樣,他才不會下意識把對方當食物。
有了這樣的心理建設,鬼舞辻無慘從坂田銀時手裡接過小藥瓶。他本想把藥粉直接撒上去,但想到對方的手之前摸了不少東西,哪怕手背看上去不髒,他還是讓對方用清水把手洗幹淨。
坂田銀時聽到鬼舞辻無慘這話,很順從地直接拿起水囊,小心地道了一點水,弄濕了手帕,擦了擦手。等擦幹,他就積極地把手伸過去,讓對方幫自己上藥了。
他有些期待地看着鬼舞辻無慘。
這可是對方第一次幫他上藥,或者說對方第一次對他這麼體貼。雖然是他請求的,但他真沒有想過自己會夢想成真。
感受到坂田銀時強烈目光的鬼舞辻無慘嘴角抿起。對方是在抱什麼不着邊際的期望嗎?他看向坂田銀時的手背,手将藥瓶裡的藥粉撒了一些,慢慢塗滿對方的傷口。
撒完藥粉後,鬼舞辻無慘拿出繃帶,幫對方纏上。雖然在此之前,他并沒有幫别人纏過繃帶,但是隻要覆蓋住傷口,應該就沒有問題。他看着纏了五層的坂田銀時的手,滿意地點了下頭。此時的他已經嗅不到對方手上的血腥味了。
不過——
“你衣服上的血腥味還真濃。”鬼舞辻無慘又開始挑剔起坂田銀時身上的味道。
“诶——”坂田銀時低頭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一無所獲,“有嗎?”雖然他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迹,但是他并沒有覺察到那點血腥味道會到濃的程度。
無慘君的嗅覺還真是厲害。
或許也因為這樣,對方之前才表露出難以忍受,想要吃人的渴望。
意識到這一點的坂田銀時連忙向鬼舞辻無慘道歉,說:“給無慘君造成這方面的困擾,真的對不起。要是下一次别人還敢盯上我們,阿銀我絕對會消除身上的血腥味之後再靠近無慘君。”
鬼舞辻無慘聽坂田銀時這麼保證,哼了一聲。他可不信對方能夠做到這一點。畢竟,對方的行李還在牛車上,想要換衣服,還會再靠近他這裡。
“下次,你要是再受傷的話,我可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幫你上藥。”
坂田銀時聞言,直接表示自己下次絕對不會受傷。畢竟他的劍術可是很厲害的。他們那些人的武藝在他看來完全不夠看。
是嗎?
鬼舞辻無慘掃向對方被繃帶纏着的手。那些人完全不夠看的武藝都能傷到坂田銀時的手,對方可想而知有多松懈。他們可沒有宅邸守衛的那種點到為止的道德,那些人窮兇極惡,死有餘辜。
不過,坂田銀時好像并沒有殺了他們。
對方的好心很多餘。
雖然鬼舞辻無慘有很多話要對坂田銀時告誡,但是最終都變成了督促對方趕路的言語。
如果不讓坂田銀時吃點苦頭,鬼舞辻無慘認為對方是不會明白有些道理的。
牛車行進到了半夜,才停下。
坂田銀時點了火堆,驅趕可能有的野獸,然後靠着牛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陡然變冷的緣故,一覺醒來,坂田銀時悲傷的發現自己好像感冒了。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帶了點鼻音,時不時的,還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糟糕。
難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好運了嗎?自從穿越之後,他還沒有因為風寒生過病。穿越之前的話,他是有因為感冒需要在床上躺一天的經曆。
車上好像有可以熬藥的藥材和藥壺。
好丢臉。明明那些都是為無慘君準備的,他好像要率先體驗了。身體不住發熱的坂田銀時在下午的時候停下了牛車,啞着嗓子說自己要煎藥。
鬼舞辻無慘沒有反對。
因為他已經聽出了對方那不同以往的聲音裡的異常。
由于身體的變化,他對氣溫并沒有很敏感。哪怕天氣變冷,他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但坂田銀時不一樣。對方應該是受了風寒,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
坂田銀時靠着牛車睡覺,哪怕披着被子,也會生病。
看着對方從車裡拿過藥材時臉色泛紅的臉,鬼舞辻無慘皺了下眉。等對方喝完藥,他會讓對方睡在牛車裡。畢竟,他可不想讓坂田銀時延遲他們去找藍色彼岸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