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負責尋找藍色彼岸花的人傳來不妙的消息,說他們至今沒有找到任何與藍色彼岸花有關的東西。
那一刻,不知怎麼的,鬼舞辻無慘就覺得自己的所謂堅持就是笑話。廢物,飯桶……如果按照這些家夥的尋找方式,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藍色彼岸花?他還要委屈自己多久?
為什麼他要委屈自己,去遷就别人?
明明都是那些家夥的錯。是他們對他的交代敷衍了事,虛與委蛇。是他們的失職!
那次雷霆大怒的鬼舞辻無慘把那些禀報的人都趕了出去。其實他很想把這些家夥當做緩解他饑餓的食物,把他們都吃掉。
可坂田銀時一直在那裡,在他暴躁的時候,握住他的手,沒有讓他得逞。
暴躁的鬼舞辻無慘怒視着阻止自己的坂田銀時,認為對方是他的敵人。
“哪怕到這個時候,你還想阻止我嗎?”
坂田銀時沒有以往嬉皮笑臉的反應,反而很認真地嚴肅着表情,看向鬼舞辻無慘,說:“不可以。如果你真的做了那種事,就輸了。”
“我才不會輸。”
“我說的是意志的妥協。現在還沒有到那麼危險的時候,當然我能理解無慘君的痛苦。明明無慘君你堅持了那麼久,結果卻不盡如人意,無慘君難過完全是正常的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帶你親自去找藍色彼岸花。如果沒辦法信任别人,那就把信任放到自己身上吧。”
鬼舞辻無慘聽到坂田銀時的話,湊近對方,目光更為銳利地審視坂田銀時:“你覺得僅憑我們的力量就能找到藍色彼岸花?”
坂田銀時握住鬼舞辻無慘的手,說:“我相信。因為無慘君的身體确實在變好,我們就趁着這個好運氣,把藍色彼岸花找出來,徹底解決你的健康問題。”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握緊了鬼舞辻無慘的手,想要不斷地向缺乏安全感的對方輸送自己的沉穩可靠。
鬼舞辻無慘對上坂田銀時亮晶晶的眼睛,心裡直打鼓。信任坂田銀時?當談及信任問題的時候,也就意味着他同意了對方的提議,去親自找藍色彼岸花。
親自去找嗎?
如果尋找藍色彼岸花的那些人不可信,他的确沒必要再把希望他人身上。
要是藍色彼岸花在白天開放,他就需要一個能在白天活動自如的人。在他身邊,符合這個要求的确實是坂田銀時。不過,對方很多時候很懶散,他很懷疑對方在尋找藍色彼岸花的路途中敷衍了事。
想到這裡,鬼舞辻無慘垂下眼眸,表情凝重。如果對方真會敷衍了事,那他就直接吃了對方。
感受到些許惡意的坂田銀時摸了摸脖子,他狐疑地看向突然沉默下來的鬼舞辻無慘,小聲問:“無慘君是不是在想一些對阿銀我不利的事?”
鬼舞辻無慘擡起眼眸,直言不諱:“你要是對我有利,我就不會對你不利。”
聽到這話,坂田銀時難過了。他拉着鬼舞辻無慘的袖子,用着怨念的眼神看着對方:“所以無慘君是有想要傷害我的想法嗎?阿銀我的心要碎了。要是不給我買糕點,我就會痛苦的死掉。”
“對,我們要趕路的話,就需要帶很多幹糧吧。無慘君你應該對出遠門帶什麼很苦手吧。正好我是出行高手,絕對會包辦你的衣食住行。我會買很多糕點在路上吃的。”
說到吃的,坂田銀時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全然忽略了剛才鬼舞辻無慘對他的惡意。
鬼舞辻無慘很無語。
他越發感覺出對方的不靠譜。
*
雖然鬼舞辻無慘想去找藍色彼岸花,但是他并沒有那麼容易就走出京都。因為家族裡的人根本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遠行。在他們看來,他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想要找藍色彼岸花,隻需要吩咐别人即可,根本不需要親自着手。
況且,鬼舞辻無慘之前沒有遠行的經驗,要是他受不了風餐露宿,身體出現異常,再次卧病在床,那就得不償失。還有,路途中也不排除有劫匪、豺狼虎豹的出現,他們很擔憂鬼舞辻無慘的安全。
貴族家的子弟死于非命……
這要是傳出去,怎麼聽都是讓人惋惜的事。
鬼舞辻無慘聽到他們的擔心,抿緊了唇。倒不是說他被他們說動,動搖了遠行的打算。而是——
他們并沒有覺察出他身體的異常變化,甚至以為他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坂田銀時,他早就變成了嗜血的存在了吧?
如果是那樣,這些人說出的應該不是擔心的話,而是畏懼自己,恨不得連夜搬離宅邸。他該感謝坂田銀時讓他忍耐了下來,以較為正常的樣子和别人交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