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并不想感謝坂田銀時。
面對那些人的擔憂,他沒有冷言冷語,較為平靜地表示自己想要親眼監督那些人找藍色彼岸花。另外,他想要去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醫師開的藥方對我的病情有效,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并不算恢複正常。我不想自欺欺人,認為自己完全康複……”
憑借着執拗,完全不被人影響的堅定,鬼舞辻無慘拿到了離開京都的機會。當他走出和長輩們談話的房間,他在走廊看到了坂田銀時。
“怎麼樣,成功了嗎?”
此時已是夜色降臨,坂田銀時手裡還挑着一盞燈籠。鬼舞辻無慘看對方目光裡閃爍着熱切,像是隻要他點頭,對方就立刻帶着他沖出京都。
“我怎麼可能失敗。”哪怕不想回坂田銀時的話,鬼舞辻無慘還是如此說了一句。
“我就知道無慘君很輕易就能做到。真好,接下來無慘君就要和我一起開啟尋找藍色彼岸花的探險之旅了。要是把我們的旅程拍成紀錄片,估計會有很多人會看。”
“……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鬼舞辻無慘繞開坂田銀時往前走,坂田銀時跟了上來,在他身邊說着一些之後旅行要準備的東西,比如雨傘、換洗的衣物、感了、儲存水的袋子。
光是聽對方說的話,他就覺得坂田銀時好啰嗦。還有,對方要準備什麼,根本不需要找他商量。對方是負責他生活起居的人,那種零碎的事項,對方自己知道就好。
在離開宅邸的前一晚,鬼舞辻無慘倒沒有離開京都那種依依不舍的感覺。他想盡可能更快地找到藍色彼岸花,其他的,他全不在意。
倒是坂田銀時在這個時候唉聲歎氣,說以後再也不能躺在這麼好的房間睡覺了。
“柔軟的被子,舒适的榻榻米,還有睡前的糕點……我真的好舍不得。”
鬼舞辻無慘聽着對方的話,視線掃向用頭蹭着枕頭的坂田銀時,眉頭皺了皺。
“你反悔了?”
要是坂田銀時敢反悔,他現在就可以吃掉對方,讓坂田銀時徹底死在榻榻米上。
“沒有。”坂田銀時轉過身,與鬼舞辻無慘的視線相對,表情帶着一絲遺憾,“我隻是惋惜自己不能帶着如此舒适的環境去旅行。”
“要是這個時代有飛機就好了,不,火車就行,我們就能很快到達長着藍色彼岸花的地方。”
鬼舞辻無慘不想聽坂田銀時那種聽不懂的話,索性直接躺到床鋪上,準備睡覺。
“無慘君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在外面受困嗎?”坂田銀時不依不饒的,想要和鬼舞辻無慘溝通。
鬼舞辻無慘:“要是你敢怠慢我,讓我受苦,那你就死定了。”
“無慘君的話還真是讓人難過。我才不想死。畢竟我還期待無慘君拿到藍色彼岸花,恢複健康活很久呢。”
“……”
“我昨天有和牛先生聊的很好哦。阿銀我相信牛先生也期待無慘君身體恢複好。”
坂田銀時口中的「牛先生」指的是他們即将乘坐的牛車。去往藍色彼岸花所在的地方,需要很久。鬼舞辻無慘和坂田銀時自然不會靠着雙腿走路,加上還要帶很多東西,牛車就成為了基本的交通工具。
本來除了保護鬼舞辻無慘安全的人除了坂田銀時,還有趕牛車的車夫。但因為鬼舞辻無慘覺得人太多,強硬去掉了車夫,讓坂田銀時負責趕牛車。
這讓坂田銀時有幾分手忙腳亂。
畢竟在此之前,他趕牛車的次數很少。他需要和牛搞好關系,當然還要請教車夫一些趕車還有照顧牛身體健康的一些注意事項。
因為每天都有忙着和牛親近,這也讓坂田銀時在和鬼舞辻無慘聊天的時候,會時不時提起牛先生的話題。
聽到坂田銀時提起牛話題的鬼舞辻無慘更不想說話了。他倒不至于被一頭牛期待身體康複。
“無慘君要睡覺了嗎?”注意到鬼舞辻無慘半天沒有理自己的坂田銀時呢喃。
就是這種呢喃,放在此時安靜的房間,還有聽力也随着身體變化越發敏銳的鬼舞辻無慘那裡都很嘈雜。
鬼舞辻無慘睜開眼睛,側過身體,看向緊挨着自己床鋪的坂田銀時,薄唇微啟,問對方還想說什麼。
坂田銀時并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放在鬼舞辻無慘的頭上,揉了揉。鬼舞辻無慘感覺對方的動作莫名其妙,對方肯定是無聊到了極點,才會做出這種舉止。
到最後,坂田銀時都沒有說更多的話打擾鬼舞辻無慘。這讓鬼舞辻無慘心裡隐隐地有些不舒服。他很不适應對方那種像是安撫的溫柔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