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鄧蒙捂着自己的手腕瘋狂哀嚎起來,周圍爬起來的小弟人都傻了,沒一個敢上前。
梁寰有些嫌棄地抹走了下巴濺到的血,禮貌地問鄧蒙:“我可以借你的懸浮車開一下嗎?”
鄧蒙冷汗淋漓,爬起來哆哆嗦嗦将鑰匙遞給了他:“大哥……大哥您随、随便開。”
“謝謝你,鄧蒙。”梁寰拍了拍他的肩膀,拿過鑰匙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才不緊不慢地進了懸浮車。
許昀硯神色倉惶地站在路邊,望着梁寰嗫嚅道:“謝、謝謝。”
“不客氣。”梁寰笑了笑,“上來吧。”
許昀硯大腦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上了車。
梁寰坐在了駕駛位上,看着那排按鈕鼓搗了一會兒,厲曜的車子都是自動駕駛,他也沒見厲曜開過,但看芯片視頻裡很多人喜歡飚懸浮車,他之前就很想試試,他轉頭看向許昀硯,笑着問:“你知道怎麼啟動嗎?”
許昀硯哆嗦着手給他指了指開啟按鈕,小聲道:“這個……啟動,那個是……加速,轉彎……”
“好的。”梁寰拍了拍他的肩膀,“坐穩了,小許。”
許昀硯後背一僵,緊接着懸浮車就直接沖上了雲霄,失重感和推背感同時襲來,他死死抓住了安全帶,感覺魂都飛了一半。
梁寰很喜歡這種上天的感覺,他直接将油門推到底,在空中道路上疾速飛過,掀起了一大波鳴笛聲。
車子停在宿舍樓下時,離十五分鐘還剩兩分十三秒。
許昀硯抖着腿從車上下來,蹲在路邊哇得一聲吐了出來。
梁寰默默後退了半步,許昀硯吐完才顫巍巍地擡起頭來:“梁哥,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
“不用,我最近在積德行善。”梁寰張口就來,他笑着将鑰匙遞給他,“這車子你開走吧,先出去避兩天。”
許昀硯遲疑了兩秒,接過鑰匙:“可鄧蒙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來找你的麻煩。”
梁寰指了指宿舍樓:“黑市的人不敢找這兒的麻煩,去吧。”
許昀硯感動得淚眼朦胧:“梁哥,我叫許昀硯,我——”
梁寰看了一眼時間,按住他的肩膀就将人推上了懸浮車,探過窗戶點開了啟動的按鈕,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了,許昀硯,有緣再見。”
然後懸浮車就直接飛上了天,隻留下了一串尾氣。
梁寰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又低頭看了眼白褲子上濺到的血,憂愁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金寶能不能洗幹淨——金寶是他大太監的名字,被新買的家政機器人頂替,最近甚得聖心。
厲曜提着烤雞進門的時候,梁寰正穿着身黑色的睡衣在芯片上下棋,見他回來笑得乖巧又禮貌:“厲曜,你回來了。”
厲曜又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确認是自己的睡衣無疑,盡管他很少會穿,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們身材相仿,梁寰穿在身上正合适,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穿我衣服幹什麼?”厲曜直接問了出來,“你沒自己的衣服?”
“我的洗了,你的舒服些。”梁寰笑眯眯道。
其實是他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澡,并不想換上自己幹淨的睡衣,幹脆就從厲曜的衣櫃裡找了身換上,這在他看來完全無傷大雅——之前他還在北梁時,也經常将自己用過的東西,穿過的披風賞賜給臣子,那些大臣們莫不感恩戴德,若是他去臣子家裡用過了什麼東西,那一定要是被好好供起來的。
厲曜不識好歹。
“算了,穿就穿了吧,記得給我洗幹淨。”厲曜把打包回來的食物放在了茶幾上,“過來吃飯。”
梁寰終于吃上了一頓堪稱可口的食物:“這家廚子做得尚可,以後可以點這個。”
厲曜道:“我排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隊才排上号,這麼一隻雞花了我五百濃縮币,你想得還挺美。”
梁寰優雅地吃着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六個盤子:“一隻雞五百,你還有私房錢?”
厲曜:“……别胡說,我賒的賬。”
梁寰道:“厲曜,朕很信任你,你不要辜負這份信任。”
“吃你的飯。”厲曜撕了根雞腿塞進他嘴裡,“沒下頓了。”
梁寰不太滿意,他拿開雞腿,看向厲曜:“你要好好工作,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可以和你一起出任務。”
厲曜被他逗笑:“你?和我去外部區?”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梁寰倒了杯酒遞給他,“更何況如果在野外實戰,說不定我們的精神力鍊接率會增長的更快,早日完成你的夢想。”
除了“藥”隻有特級異種的腦髓可以抑制官能症,而這東西隻在外部區才有,那他無論如何也要去探探虛實。
厲曜臉上的笑意漸緩,擰起眉道:“不行,你的體能等級太差,在外部區活不了半個小時就死了。”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梁寰以一副寄予厚望的目光望着他,情真意切地抓住了他的手,“厲曜,這是我們共同的家,我想和你共同努力,讓你變得更好。”
厲曜盯着他,拿開了他的手,卻又被再次抓緊,梁寰的目光實在真摯又熱切,讓人無法招架,他移開視線,語氣生硬道:“你讓我想想。”
梁寰果斷松開了手,拿着濕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漬,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厲曜,端起酒杯來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