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裡繼續擡腿往前走。
月圓急了,更大聲地喊了他的名字:“胡裡!”
胡裡沒停步,可許是聽到月圓說她隻有自己一個朋友,胡裡蓬松的大尾巴翹了起來,左右愉快地晃了晃。
月圓終于展露笑顔,她知道,胡裡這是答應了。
她張開手掌放到嘴邊,擴成喇叭狀,好讓她的聲音更大更響亮,更能傳進胡裡的耳朵裡。
“那我明天,去找你玩。”
胡裡吹了聲口哨算是回應,他輕輕彎了彎唇角,雙手枕在腦後,悠閑地往大山深處裡走。
月圓籲了一口氣,也轉身往家的方向堅定走去。
晚上,奶奶知道了這件事,她依舊慈祥和藹,沒說什麼,臉上也沒出現一絲悲傷,而是欣慰地說了聲:“圓圓長大了,是大姑娘了。”
月圓不明白,長大和屁股流血有什麼關系,她問奶奶原因,可奶奶不知道是不想講還是講不出來,總之,她沒回答月圓的問題,隻是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蹒跚着腳步,又是燒熱水,又是替月圓拿幹淨衣褲,還杵着拐仗去了鄰居家。
沒多久,鄰居嬸娘來了。
嬸娘的頭發又黑又亮,紮成一個好看的麻花辮,她穿着碎花褂子,手裡挽着個竹籃子,緩步走進月圓的家裡。
她給月圓帶來了一包鼓鼓囊囊的玩意兒,撕開來一片一片,印着花,聞起來還有淡淡的花香味。
嬸娘告訴月圓沒有得病,而是來了月經。
月圓臉微微紅,隐隐約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她想起很小的時候,有一回去表姐家裡玩,可是表姐并沒有像以前一樣過來給她糖吃,而是躺在床上疼得翻來覆去。
月圓擔心地問姨媽表姐怎麼了,姨媽卻隻說,表姐是來好事了。
月圓不理解,明明是好事,為什麼還會疼得那樣死去活來。
她也不禁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也像表姐一樣疼得打滾,雖然她現在沒有任何感覺。
嬸娘教她衛生巾的使用方法,還告訴她,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一次月經,每次來月經都會流血,這是正常的,讓她不用擔心。
月圓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好覺。
可是第二天到教室,她來月經的事情還是傳遍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