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之前,胡裡的爺爺曾在山下做過赤腳醫生,回了深山之後,爺爺也沒忘卻自己的老本行,經常采了草藥帶着胡裡去外面的鎮上賣錢換東西,胡裡耳濡目染,一眼看出月圓沒有得病。
她隻是……
小少年縮了縮耳朵尖尖,嘴巴動了動,卻又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他隻是默默跟在月圓身後,陪着沉浸在悲傷情緒的中的她往山下走。
夕陽西下,霞光絢麗,鋪了半個天邊。
田間的水稻熟了,穗子挂頭,水稻都彎下了腰。
快到月圓家時,胡裡冷不防叫住了她。
月圓轉過身,眼眶裡還盈着淚光,她有些錯愕地看向胡裡:“你怎麼跟着我?”
說完,月圓又想到什麼,忙退後幾步側過去,她從心底升出些莫名其妙的羞恥心,很不想讓胡裡看到她褲子上的血迹。
胡裡沒有回答她,他将身上的青布外套脫下來,走到月圓面前,像田裡的稻子一般彎下腰,将青布外套圍在月圓腰上,好讓這外套能遮擋住她褲子上的血迹,包容她懵懂的羞恥心。
他說:“你沒得病。”
月圓愣了愣,還想問什麼,胡裡卻轉身了,他雙眸狹長,餘光往後瞥瞥:“你隻是長大了,去找家裡的大人吧,她們會知道的。”
這是每個女孩邁入成熟必經的一關,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世俗意義上來說,卻是一個女孩長大的标志。
胡裡說完往深山的方向走去,月圓卻在她的身後大聲呼喊了他的名字。
“胡裡!”
夕陽将兩人的身影在田埂上拉得老長老長,胡裡也停下腳步。
月圓扯着嗓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了。”
胡裡的爪子捏緊衣角,她聽到身後月圓委屈的聲音。
“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了,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