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系統真如自己猜想是個單純的人工智能，柳栖選擇了概率最大的那個猜測，但也不排除還在演戲的可能性。
“算了，”他想動一下手指，但剛剛的疼痛還麻痹着全身神經，他一動沒動，隻好疲憊道，“我希望下次發生什麼特殊的情況時你可以提前告訴我。”
“你可以的，對嗎？”
“好的。”
柳栖腦内又陷入寂靜。
系統還是先忍不住。
“玩家柳栖，玄天冊是由上古修真者傳承下來的優秀法門，但因為現代的環境中缺乏靈氣，所以入門時該法門會自主吸取修煉者體内的靈氣，如果不補充，會導緻修煉者靈魂虛弱。”
它是在解釋為什麼要自動購買靈氣丹。
“而玄天冊的進階版是基于修煉者的靈力強大時，為其強化體能的法門。”
“我無法直接幹擾你的融合過程，就自動幫你購買了一顆靈氣丹回複靈力。”
似乎想到什麼，系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獻寶般的興奮：“但是以進階版作為基礎的話，玩家的天賦将會得到最大化的提升，所以現在你就是入體期的修靈者了！”
“入體期？修靈者？”
“是的，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修仙者，入體期是代表正式踏入修靈的級别。”
察覺到玩家被勾起的好奇心，系統沒再啰嗦：“嚴格來講，最初期是入門期，而入體之後就是練體期、築基期、練氣期、凝丹期。”
“玩家抽取的人物卡上面顯示的雖然是中級火系靈力，其實相當于練氣期的實力，隻是有點偏科而已。”
“那現在世上的修靈者多嗎？”
“不多......吧，”系統從興奮中冷靜下來，有些不确定，“現在靈氣濃度不高，能成功入門的人絕對不多。”
柳栖點頭，沒再追問下去。
打開數據頁面，信息已經變化了許多。
人物數據：
智力：19
體力：15
武力：6（天賦中等）——10階最高
靈力：5（天賦頂級）——5階最高
技能：計算機技術（頂級）、圍棋（中級）、廚藝（低級）、繪畫（低級）、靈氣練體期（玄天冊進階法）
背包：道具：發光的螢火X60。 評分值：-40
看來修習法術還對武力和靈力天賦有所提升。
視線不是很想往下走，于是往上飄。
系統急忙開口解釋：“智力指的是體内含有的靈力，不是指玩家智商。”
“你的天賦很好，武力天賦在入門時得到晉升的不少，但靈力天賦以前我也隻聽說過世間存在極少見的天才可以在入門期再次激發靈力潛能使天賦達到5階的……”
說着，系統的聲音漸漸感慨了起來，還含着一絲的慶幸。
柳栖細細思索，問：“那現代一般人的天賦如何？”
要确認自己的位置總是需要比較的。
“我的上一任宿主，智力3，體力4，武力和靈力天賦都是2……”
“那他......”柳栖下意識就想詢問那人的下落，好在及時止住了話頭。
按照柳栖的了解，系統一次隻能綁定一個人，他不覺得這個智商貌似不太高的系統會殺掉自己的上一任宿主。
隻怕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狀況，比如，系統被追殺了。
但宿主是怎麼死的問題可大了，系統未必就能把這些事告訴一個剛綁定沒多久的人。
“…...死了。”
既然它先開了口，柳栖追問：“怎麼死的？”
“是不是有東西在追殺你？”柳栖眼眸低垂，在心裡問道。
“......是的，”機械音說話吞吞吐吐，“是息系統。”
“和你一樣的系統？”
“才不一樣！”靈系統的聲音委屈極了，十分不滿自己居然和這個統相提并論，“我才沒它那麼不擇手段、兇殘不仁、垃圾、變态...”它停頓了一秒，似乎是想不出什麼罵統的話了，隻能倔強地吐出最後一點尾音，“呢！”
身體晉級後恢複得很快，已經漸漸可以控制了。
柳栖坐起身打開燈，聽了系統的話，低笑：“是，我信你。”
“那是息系統殺了你上一任宿主？”
“嗯。是它的宿主，周峰。”
“一個瘋子。”
——————
世界某處。
昏暗的酒館裡，觸手可及之處皆被抹上了血腥的掌印，難言而血腥的氣味彌漫在并不算大的酒館中。
一個壯碩的人影站在空曠吧台之上，他狂笑着揮舞自己手中尚且帶着溫熱血迹的大刀，打碎一地的玻璃瓶，嘶啞着喉嚨震聲歡呼：
“生死的界限在此明晰，亘古的存在永恒不滅！”
“生死的界限在此明晰，亘古的存在永恒不滅！！！”台下的人群尖叫歡呼着重複首領的宣言，臉上皆是如出一轍令人戰栗的瘋狂與嗜血。
他們拼命撞擊着自己身前的一切可以擊打的東西，甚至踩踏碾壓着身前尚且柔軟的屍體，就算血液肉沫濺射到了自己的臉上也全不在意，隻是專心地、祈求着自己的首領可以因此而注視自己。
整個會場猶如血腥地獄降臨，一片混亂。
無數被破壞切割成小器件的警衛機器人堆放在門口，時不時迸濺出火花，幾乎将門封閉。
酒館角落的某個酒櫃裡，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恐懼地縮成了一團企圖隐藏自己，身下水迹蔓延，他好似完全失了理智，雙目無神，隻是顫抖又無意識地不斷無聲呢喃：“瘋子…魔鬼…都是魔鬼……”
——————
“它已經殺了我的兩位宿主了，我已經不能再逃了，我會用盡我最後的能量将你培養強大的……”
透明的熒光從柳栖腦袋裡溢出，在半空中彙聚成型，蒲公英般的靈體緩緩降落在柳栖的手掌上，看起來乖巧極了。
柳栖手上的傷痕迅速愈合，恢複了受傷前的潔白如玉。
“好。”柳栖笑了，他虛握住手，淡淡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