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反正江楓是看不出的,她疑惑問:“蘇姐,你幹什麼了?那群喪屍也追着你,它也盯着你。”
瞥了眼江楓,蘇流道:“走吧。”周眠在最前面,聞言開始動身。
邊走蘇流邊道:“我拿了它的東西,那些喪屍聽他命令。”
“熊和情書嗎?”江楓之前就見她把熊扔出去,許之章被引開,剛扔的那幾張應該是情書。
“嗯。你沒事吧?”蘇流轉而問她,話說得非常平闆。
不過這不妨礙江楓自己翹起尾巴,“除了胳膊和後背有點疼,唉我剛就跟那拔河的繩子一樣,幸好松得快,不然胳膊得斷了。”
蘇流一貫不理她巴拉的廢話,“我看看。”
“看啥?”江楓一懵,很快反應過來道:“哦哦你看吧。”
外套沒了,裡面短袖又遮不住胳膊,除了背還有什麼好看的。
側着身子換了位置,蘇流在後面掀開她的短袖,江楓扭開身子躲了下。
她答應得那麼利索,蘇流還認為她不怎麼害羞,沒想到還是扭捏。
江楓:“從下面掀你得把我全扒了,在上面。”
蘇流:……
她想多了。
她比江楓高,捏着她領口往下看。
背上肩部下面一點留了幾道紅痕,應該是許之章拽她時候劃到的。
“背上就這一點?我碰到什麼感覺?”說着她順着那幾道痕迹在江楓背上摸了摸。“其他地方有嗎?”
江楓試探問:“說實話嗎?”
蘇流莫名其妙,“不然呢。”
“那我真說了?”江楓聲音小心翼翼。
“趕緊。”
“我感覺你像個變态。”說完江楓輕咳一聲,“你讓我說的。”
前面的周眠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蘇流:……
邦——
好聲音就是好頭,江楓扁着嘴,眼含淚水。
“就這一片,刺疼,就正常被劃拉到的感覺,還有胳膊。”
“胳膊給我。”
江楓把胳膊遞給她,小臂内側還有昨天在樹上劃到的痕迹,也是紅痕。
蘇流細緻地捏過。
江楓低聲嘟囔了句:“疼啊,輕點。”
蘇流嗤笑一聲,但還是放輕了一點。
順着捏完一遍,并無異常,但這才是最異常的。
“你剛脫外套時越界了,但現在身上沒有異常,胳膊剛才沒有彎曲,所以越界時間最長,也沒任何異樣。”
江楓聞言立刻提起心吊起膽,“會不會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印記?隻是我現在感覺不到。”
“匕首掉進去是先沾了血,然後消失,之前白霧也是把人扯進去,可能性不大。”蘇流又思量片刻,猜測:“可能是許之章的原因,一來接近安全地方鬼怪會狂化,二來它們也不能破壞規則,所以當時低它一級的喪屍不敢接近它,它也不能越過白霧。”
“規則?”
“就像它不能接近越過白霧堵死生路,它剛才變透明就是懲罰。”蘇流目光有些虛,補充道:“它們和我們一樣有禁忌,隻不過我們的禁忌要自己摸索,畢竟……我們是外來者。”
江楓思考片刻,道:“所以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玩家,對它們可以叫世界,對我們可以叫遊戲,對,就是這樣。”
說着她長歎口氣,“我糾結了好久該叫祈願遊戲還是祈願世界,這麼一分還挺合适。”
說完她卻又歎了口氣,“我尋思看着它去追熊的時候怎麼有點别捏,這麼一想還挺悲哀。”
周眠默然,蘇流瞥了她一眼,隻道:“還有閑工夫去糾結怎麼叫。”
江楓撓撓頭,“所以我不用擔心它給我下咒了吧?”
“不用。”蘇流确信。
三個新手的世界不可能到留下印記的難度,就算因江楓特殊而破例,印記也不能立即緻命,那就不用擔心。
畢竟再怎麼樣能留一口氣,有一口氣就足夠了,她如此想。
“行了,走吧。”
周眠聞聲動身,來時走過一遍,回去倒也熟悉。路上并無意外,回到校門處,周眠仍在最前面。
白霧依舊覆蓋着前面的校園,和身後的白霧接壤處僅有不足十厘米的空隙。
她比劃比劃,側身也進不去,頓時犯難。
“過不去。”
蘇流和她們兩個換了位置,站在最前面看了會兒,忽道:“退後。”
等二人退遠了些,她在狹窄的縫隙中扔下一顆紅球,立即退後。
彭——
霧氣退散,轉而彌漫起灰沉沉的煙。
後面二人目瞪口呆。
蘇流闖進那片煙霧,“跟上。”
方才白霧覆蓋的地面上是淩亂的紅色印記,還灑着些碎肉,如同身上掉下來的似的墜了一長串。
甚至有隻喪屍正在拼命往退散了些的霧氣裡面爬,它像是被炸傷了腿,腿上焦黑一片故而行動不便,還沒來得及爬回去。
見到三人路經它身後,它回頭呼哧呼哧發出瘆人的聲響,江楓與它對上眼,吓了一跳,卻見它仍是絲毫不敢怠慢地向前爬,且身形正在逐漸縮小。
随着蘇流走了幾米,白霧就迅速回籠,江楓周眠瑟縮着往蘇流身邊貼近。
然而在她們所站之處,兩側白霧留出的縫隙竟有一米多寬,回頭去看才發覺這縫隙竟然是逐漸變寬的,通道口處最窄,越向裡面蔓延縫隙越寬,最後直通向保安室。
保安室則恰好處于兩側白霧之間,或是說三側,它後面不再有縫隙,是全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