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一天又過去了。
晚上,蕭遠望又聽到了隔壁的聲音,聲音比昨天還大,簡直不把他當人,完全忘記了隔壁還有他這麼一個大活人。
可能是明天就要離開了,今晚姜陶然格外兇猛,本來怕隔壁聽到聲音,她就想拒絕姜陶然,奈何他實在是太多磨人,也不知道他那裡來的精力,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還這麼猛。
為了防止出醜,陸香雲一開始就捂住了嘴,後來受不了咬住了姜陶然的胳膊。
但是姜陶然跟打了雞血似的,逐漸的陸香雲忍不住了蒙着被子破罐子破摔,沉迷在這搖搖欲墜的感覺上。
這床是找木匠用好料子打的床,此時都吱呀吱呀作響,陸香雲小心的揭開被角,往女兒那邊看了一眼,好在女兒睡的沉,閉着眼睡的香甜。
聽着隔壁傳來的細碎聲音,蕭遠望不再睡着炕尾,煩躁的移到炕頭,跟姜白挨着。
炕頭燒的很燙,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睡的這麼安穩,也不嫌燙。
好在炕頭,就聽不太到聲音了,伴着身下熱騰騰的溫度,蕭遠望朦朦胧胧睡着了,睡夢中似乎聽到了女人的聲音,時遠時近,飄渺至極。
一早蕭遠望起身去洗漱,就見竈台上已經煮着飯了,陸香雲在廚房收拾東西。
一會兒忙着用油紙把肉幹包起來,一會兒不知從哪翻出來一個玻璃罐子,裡面放上了不知什麼時候做好的辣椒醬,然後又從吊在屋頂的籃子裡拿出了臘腸。
忙來忙去的,都沒發覺他的存在,一直到洗漱完,陸香雲還在忙活。
不就是去部隊嗎,又不是不回來了,用得着這麼大的陣仗。
不過他此刻也莫名的欣慰,看來姜陶然在她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
今天竟然做了油條,油條端上來的時候大家都面露驚訝,要知道這可是油炸的東西,多費油好怪麻煩。
“你不是昨天說想吃油條嗎?”
陸香雲看着一臉怔愣的丈夫,笑着說。
姜陶然見自己随口說的一句話,陸香雲就一早就爬起來給他做了,更加舍不得離開了,低頭吃了一口油條,外酥裡嫩,真好吃。
飯桌上,擺着小米粥,油條還有涼拌鹹菜、蔥炒雞蛋。
油條擺着滿滿的一大盆,絕對夠吃。
這是白面還是油炸的,陸香雲手藝又好,這一頓飯一桌人都吃的噴香。
吃完飯,姜陶然跟蕭遠望兩人就要走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兩個小家夥平時就總念叨爸爸,終于見到爸爸了,沒成想就待了幾天。
見今天姜陶然就要走了,就哭着喊着挽留,就連蕭遠望這個在家住了兩天的人也深得他們的喜歡,兩個小孩喊着爸爸蕭叔叔不要走。
害的陸香雲還得一手抱住一個孩子,一手牽着一個,哄着别哭了。
姜陶然本來已經走出去了,見此又扭頭回來了,還沒等陸香雲說什麼,就見他一手抱起一個,兩個孩子都讓他抱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家裡聽話點,别氣你媽,知道了嗎?”
姜陶然在部隊裡也是個當連長的人,毫無表情的樣子還是有幾分唬人。
唬的兩個孩子止住哭泣呆愣的點頭,他這才滿意的放下孩子。
“媳婦,辛苦你了,我走了。”
姜陶然背着碩大的包裹,仍然身姿挺拔,他說完堅定不移的往前走着。
陸香雲看着朝陽下的身影逐漸遠去,摸了摸眼角的淚,姜陶然似乎若有所感一樣,側眸往後看了一眼。
堅毅的眉眼浮現一抹溫柔,深深的望了一眼門口的倩影,兩人對視随即一觸即離。
遠處的身影愈發遠,天邊還帶着霧氣,陸香雲見人隐入其中。
情緒翻湧,久久不能停息,低頭望着癟着小嘴的兩個孩子,她歎息了一聲,一手牽着一個回到了屋裡。
熱烘烘的氣息将陸香雲三個人暖和過來,身上的冰冷消散,見孩子被熱氣熏的打了個哈欠,将孩子抱在床上又讓他們睡了個回籠覺
。
走到桌子旁,見杯子下壓着東西,陸香雲便拿開看了,這是二十塊錢跟五斤糧票還有兩斤肉票,應當是蕭遠望留的,這人可真是大方,在家住了兩天就給這麼多錢票。
要知道這些錢足夠他吃一個月的飯菜,不知道是不沾人間煙火,還是大方不想欠人情,陸香雲想着下次寫信的時候告訴丈夫這件事,不行就把錢還給人家。
冬天大家都在家裡窩冬,孩子們睡着了,她則是在火爐旁看着書,并不是什麼高深晦澀的小說,而是普普通通的叙事小說。
陸香雲上輩子乃至這輩子都是局限于一個地方,她一直好奇外面的世界,所以上輩子她就愛看話本子,這輩子愛看小說,透過紙上的内容了解外面的世界。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并不了解外面的情況,隻知道家裡窮且并不是很在意她,所以她努力的讨好父母,生怕再被賣掉。
長大過程中,她才了解到這個世界跟上輩子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