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西川說你和同學關系挺好的,相處融洽。”
邊西川可真會扯謊。
池鄭雲接着說:“但我說你可能不合适。”
我:“……”
那你現在是來讨打的嗎?
池鄭雲走到我面前,很關切地問:“怎麼忽然想住校?你不是跟你表哥搬過來了嗎?”
搬家那天是周末,正好遇上了池鄭雲。
我說:“不關你的事。”
他說:“我隻是覺得你不合适住宿,黎川,你大概率會被分到和我們班的同學一起,據我所知,班上住宿的那些人,你應該都不會喜歡,不是很懂事的人。”
懂了,是邊西川的舔狗們。
“我不在乎,我都和他們一個班了,一個寝室也沒事。”我說。
沒有比跟楊複繼續住在一起更可怕的了,就算是讓我跟邊西川住在一起……呃,這個還是要再想想。
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但如果隻是舔狗們,就還好。
池鄭雲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住我的那套房子。我和家教隻在周末過去,打掃衛生的鐘點工是周日傍晚過去兩個小時。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門鎖換了,鑰匙你都自己收着,周末給我們開下門就行。”
“不用。”我說。
他歎了聲氣:“黎川,我隻是想幫你。”
“不用。”我說。
他問:“那你想怎麼辦?住宿舍?可是宿舍真的不适合你。”
“不關你的事。”我說。
“可是如果它真的關我的事呢?”池鄭雲問。
我不明白,看着他問:“這關你什麼事?”
池鄭雲猶豫起來,目光有些閃爍地看向别處。
過了會兒,他低頭用中指推了下眼鏡,視線移回我的臉上,說:“你有一副很需要我幫助的樣子。”
神經病吧。
我說:“你看錯了。”
他看起來很詭異,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便秘似的,又好像他要告訴我其實他跟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半晌,池鄭雲轉頭看了下教室靠走廊的那邊門窗,回過頭來對我說:“這裡不好說,放學找個地方,好嗎?”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就馬上拒絕了。但現在,楊複都能去洗浴城了,我為什麼不能跟池鄭雲在放學後找個地方聊一聊呢?
雖然這兩件事毫無聯系,但我現在就是不想回去,就算楊複很可能不在,我也不想回去,而學校附近的圖書館很早就關門了。
于是,我說:“好。”
池鄭雲有點驚訝:“你真答應了?”
“你要是不希望我答應——”
我話沒說完,就被池鄭雲打斷了:“不是!隻是,我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拒絕我。”
事實上,我現在就想反悔,想再一次地拒絕他,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去大型超市裡待着,那裡面有賣書的專區,大超市一般都會開到挺晚的。
但池鄭雲趕在我拒絕前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
算了。
去看看他想說些什麼也好,打發打發時間,就當聽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