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瑀聽了又忍不住調侃她:“人家蕭法醫同意了嗎?”
明旖:“沒有。”
她把玻璃杯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幹淨再拿軟布擦幹,最後才放進懸挂在牆上的櫥櫃裡:“不過,她會跟我約會的。”
甯城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彌漫着一股惡臭。鄭天浩掩着鼻子埋着頭。陳放好面子,不想讓其他警員看出他也被這臭氣熏得沒了辦法,隻好硬着頭皮拿嘴呼吸。
坐在對面的周全,還是處在一種懵了的狀态,完全沒想到為什麼自己才出現在酒店大堂,就被早已埋伏在裡頭的警察逮捕到了這裡。還被關進了小黑屋,坐上了審訊椅。
陳放:“姓名?”
周全:“周全。”
陳放:“年齡。”
周全:“二十八。”
陳放:“你跟陸曉沐是什麼關系?”

周全:“她是我女朋友。”
周全下意識答了幾個問題,更是雲裡霧裡,不禁問道:“警官,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陳放皮笑肉不笑道:“我也很好奇呢。你身上為什麼這麼臭啊?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嗎?”
“你怎麼知道?”周全很驚訝,他确實是從垃圾桶裡爬出來的。他一醒來就是撲鼻的惡臭,周圍全是放馊了的飯菜,腐壞掉的肉,狗狗的糞便還有些其它的廚餘垃圾。他忙不疊從裡頭爬出來,腦袋還沒思考清楚,隻想趕緊回酒店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才進大堂就被踹翻在地戴起手铐。
陳放一拍桌子:“你給我老實點!”
周全吓得把頭一縮,拷着的雙手老老實實放在擱闆上。
陳放的臉冷若冰霜:“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許反問我問題。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周全被他吓得不輕,點頭點得就跟小雞啄米一樣。陳放見此心裡涼了半截,這個周全除非是裝的,不然實在是不像一個殺人犯,他不具備能殺人的心理素質。
陳放:“你昨天五點五十六分的時候,從酒店後門出去,過馬路去了對面的巷子。是去幹什麼的?”
周全惶然地睜大眼,低下頭不敢看陳放:“買煙,嗯…買煙。”
“你竟然還敢跟警察撒謊!”陳放把筆一扔:“我看你是不想好了。煙酒店的老闆我們都問過了,昨晚根本沒有見過你!你上哪買的煙?”
周全:“我…我……”
“你說啊!”陳放大吼一聲,周全恨不得要哭了。
看他這個畏畏縮縮的小男人樣,陳放更是生氣:“别在那兒“我我我”了,有話快講!”
“我…我……我是幫人拿東西的。”周全總算“我”了出來。
陳放給鄭天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記錄:“你是幫誰拿東西?拿的是什麼東西?”
周全:“我是幫一個住酒店的客人。至于東西…他說是一疊文件,裝在文件袋裡,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也沒見到。”
陳放放緩了語氣:“拿個東西而已,你昨天六點不到出去的,怎麼今天上午才回來?”
“我…我也不知道。”周全的臉苦作一團:“我确實想不起來了。就記得我自己走進了巷子,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放:“酒店的客人有特意交代你去哪拿嗎?”
周全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有啊!有的,他先讓我去了中廚後場的垃圾房,去找最靠門的那個大垃圾桶。如果沒有就趕緊去酒店對面的那條巷子,他說一直往裡走有個垃圾場,讓我找一個銀色的柱狀垃圾桶。文件就放在裡面。”
又是中廚後場……!陳放眯起眼睛,到底是真有人讓周全去中廚後場,還是周全故意編造出了這麼一個故事?
陳放不動聲色地繼續問:“行。那個人具體是怎樣交代你的?”
周全:“我在前台工作,客房客人可以直接打電話到我這裡。我昨天就是正常上班,中途接到一個電話,是個男的。他讓我送一套新的牙刷給他。然後我就去了,他打開門以後要我進去,我也沒多想,誰知道他突然跟我說要我幫他拿一份文件。還塞給我一千塊現金當酬勞,如果幫他順利拿到,會再給我一萬。”
陳放:“然後你就财迷心竅了?”
周全期期艾艾道:“是。我不該貪心的。”
陳放冷笑:“你有沒有想過,他讓你拿的可能是毒品?如果被抓到,運毒販毒可是死刑。”
周全被他說得臉都白了:“不應該吧。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放的冷笑又冷了一度:“你以為。”
他吩咐鄭天浩去查酒店的入住記錄,自己則留下來繼續審問周全:“這個客人給你的錢呢?”
“我不知道。”說到這周全真的哭了:“我從垃圾桶裡醒過來,一摸口袋,不止那一千塊,我的錢包還有手機全都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可能是被人偷了。這個該死的小偷,良心太壞了。”
周全哭得很傷心,陳放聽得很無語。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眼淚不輕彈。怎麼到了他周全這,丢了個手機錢包還能哭成這副熊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