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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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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載盈暗忖,周煜與程雪衣定是在遮掩何事,遂假意離去,複腳步輕巧而歸。

豈料推開門後,入目的竟是一片不堪之景。

書案傾頹于地,淩亂紙張紛飛四處,墨汁濺灑,青石闆仿若生了黑苔。佛像支離破碎,穿堂風起,一灘尚有餘溫之灰燼撲來,檀香與血腥之氣濃郁至極,令人幾欲窒息。

徐載盈手停在半空,沉默了片刻。

周煜懷中依偎着一個身影,頭埋在他胸口,缁衣半敞,肩頭紅痕醒目。

周煜面色透着異乎尋常之的紅暈,面上似畫一叉。眼眸半閉半睜,輕瞟徐載盈,道:“此舉不妥吧?”

隻一眼,徐載盈移開視線,攤開掌心,長指抵在竹簽頭,颔首道:“佛堂無人,此簽落于我手,煩請師太解之。”

周煜似笑非笑。

王絮輕瞟過去,壓低聲音:“姻緣多舛路崎岖,情海波瀾意難舒。”

王絮照着簽文念:“下下簽。”

徐載盈隻覺那尼姑聲音沙啞的有些奇怪。

像是精疲力盡後,勉強開口說話,還有幾分不願多說的意味。

他生了幾分好奇擡首,卻對上周煜似笑非笑的眼:“這位香客,你的姻緣之路步步艱難,連廟裡之尼姑,也要與人争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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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晖輕落禅房内,橙赤與金黃漫灑在水缸荷花上。荷葉浮于水面,圓潤飽滿。

周煜撥開蓮花,将荷葉自莖處掐斷,掌心收攏。

原本平展的碧玉盤,轉瞬化為小巧卷筒。

水珠在荷葉上滾動,恰似明珠流轉。周煜将荷葉遞予王絮:“古人雲,酒逢知己千杯少。這般瓊漿玉液,若我一人獨享,實乃自私。”

王絮伸手去接,周煜手指卻猛地收緊,一聲幾乎不可聞的破裂之聲,裂痕蛛網般在葉片上散開。

荷葉崩開數個細孔。

“你早就服下解藥了。”他斷言。

“滴答。”

一聲輕響,水珠似細雨敲打青石闆。荷葉被他擲于地,晶瑩水珠映照之下,利劍寒光橫掃過王絮脖頸。

“把解藥拿出來,否則……”

周煜指尖下滑寸許,琉璃眸上挑,貓一樣微睜,“你的舊情人,現下剛走,我派人攔住他,還是來得及。”

“什麼?”

王絮凝視他。

劍光一閃,斬斷半截青絲,周煜半眯着眸捏在手心,探究的目光對上她的眼:“我與他可是舊友,你若是再不拿出來,我就告訴徐——”

寺廟圍牆之外,隐約傳來低沉的腳步聲與刀劍摩擦之聲。

“徐”字化作氣音,吞咽入喉。

提劍的手一頓,收了回去,周煜桎住王絮的手,拉着她跨步出門。

“走。”

甫一至院内,一支支冷箭呼嘯破空而來,周煜眼神一凜,迅速拔劍抵擋。

一個身影躺倒在回廊盡頭,拖移着滿身是血的身子,聲嘶力竭喊:“大人,那位殺了前院的人,現下這裡已經被殺手圍困了。”

周煜輕歎:“你安心去死,我知道了。”

王絮擡眼望去,左右回廊盡頭伫立着一衆黑衣人,人人手中皆持一張硬弓,箭矢在弦,随時準備脫弦而出。

兩人邊走邊打,一路退到最深處禅院。

“舊友?”王絮道。

“自然沒有你我二人同生共死的情誼深。”

若留于禅房,他不死亦必被扒層皮。

徐載盈至之甚速,程雪衣去時帶走了她的部曲,周煜本欲和她一同離去。

他先前假意離去,實則在寺内等候,截了程雪衣遣人送來的匕首。

他本意是會會這膽大包天的尼姑,豈料亦斷了自己後路。

王絮忽覺右手臂一痛,周煜搭在她手上的力道加重數分,似足以捏碎腕骨。

箭矢如雨,紛紛射來。

王絮側身閃避,一支箭擦着二人的相貼的身軀而過。她轉身,正對上周煜眼眸。

他細長的眸忽明忽暗,劍光揉成碎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轉着手腕,持劍将她護在身後。

收尾清場的事沒做好,現下竟還要為人充當保镖。

這人當真是個掃把星。

王絮斂眸垂首,幾近貼于他身,吐字清晰:“不可硬拼,我們鑽貓洞而走。”

周煜耳垂被熱氣灼了一下,眼睫微顫,持劍的手一滞。

數個回合過招下來,二人借助回廊邊的長柱躲避箭矢,一路移至樹下。

周煜神色淡然,擡手而視,鮮血自指縫滲出,黏于指節,尚存幾分溽熱。方才一路牽的手,被他掐出了刺目紅痕。

這是眼前人的血。

王絮捏着柄匕首,似乎氣力用盡,有了幾分疲态,臉上的傷口停止溢血,脖頸細長直挺,卻仍是不堪一折的模樣。

兩人東躲西藏,模樣着實狼狽。

周煜不禁想到,先前王絮躲在柱後,他好整以暇看她在柱後提心吊膽的場景。

他輕聲:“現在倒是攻守異勢了。”

語罷,驟然之間,他手腕猛地發力,那柄劍恰似一道淩厲閃電激射而出。

劍刃之上微弱的光線搖曳閃爍,直直地向樹外左側呼嘯而去。

“你先走。”

周煜挑眉,眸光微轉。

徐載盈向他下手,究其緣由,無非是惱他無故殺人,他需顧及各方勢力的平衡。

真取了他性命,引發更多波瀾,難以收場。

與此同時,王絮右手自懷中迅速掏出一把佛珠,佛珠似流星劃過夜空,帶着銳不可當之勢射向樹右側,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刹那間,幾道來自不同方位的光芒乍現,成功将殺手的注意力分散。

“你要是活下來的話——”

王絮弓身鑽進貓洞,回望一眼,周煜擋在牆邊,環臂站定,鴉羽長睫投落暗影,有些冷。

箭矢如蝗蟲過境呼嘯而來,血花在周煜的肩膀處綻放,殷紅的鮮血汩汩湧出。

大腿處也被利箭射中,血霧彌漫。他的身上布滿了箭傷,整個人如同一個被紮滿了洞的篩子。

王絮蹲在牆外,掃視他。

箭矢始終未射在他的胸膛上

這些殺手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取他性命,而僅僅像是在給……一個教訓。

王絮倏地拽住他腿,周煜膝蓋一軟,轟然跪在地上。王絮使出渾身力氣,将他生拉硬拽過來。

地上的碎石子洇透了血迹,磨蹭他的肌膚,周煜臉色一沉,咬牙切齒。

王絮緊緊扣住他的手腕,提他起來:“跟我走!”

周煜驚訝地望向她。

王絮臉色慘白如紙,顯然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氣在帶着他逃離。她的手溢出了鮮血,卻依舊一副劍拔弩張、争強好勝的模樣。

不顧樹枝的刮擦和崎岖的山路,終于,他們來到山頂的懸崖邊,一條河流橫亘在三米之下,四面八方殺手正圍上來。

再無退路。

王絮看周煜一眼:“跳。”

周煜身軀漸軟,仿若被抽盡了所有氣力。他尚未凝心聚力找準方向,每走一步,皆似踏于棉花之上,難以維持平衡之态。

他擡眸間,殺手拉開弓,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王絮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猛力推倒他。

兩人一同掉入河水,青綠的水瞬間沒過腳踝、膝蓋。

一支箭對準他胸膛射來。

周煜拔劍去擋,驚覺力氣小得可憐,佩劍在手中幾欲滑落。

這死的倒有些冤枉了。

周煜擡起眼簾:“你的好藥,這下真要一同下黃泉了。”

無力感侵蝕他的意識。

他難以分清何為現實,何為虛幻。

隻模糊地看到,一個人猛地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支箭。

箭頭擦過她的肩膀,鮮血瞬間湧出,她疼得眉頭緊皺,卻強咬着牙,未發出一聲呻吟。

急湍的水流洶湧而來,将二人自上遊席卷至下遊。

周煜失了氣力,淹沒在水中。

河底爛泥淤積,水草糾結不清,石上覆蓋腐綠苔藓。

有濕滑的東西缭住他的手腕,他斜視一眼,是一洩如瀑的烏亮發絲。

再擡首,瞳孔蓦地震了震。

眼前人上衫被巨大水流沖力撞落至腰間,踝骨踩水,身下一灘猩紅圓圈般暈開,裸着的上半身顫抖起來,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緊緊地攥住他手腕。

殷紅的血霧攏他入懷,落在他唇畔,他嗆了口水。

沒什麼怪味。

岩石與泥土的味,混合着青草的芬芳。

青絲如瀑,堆雲砌墨,蜿蜒地撫過周煜臉頰,她上躍的一瞬,半遮半掩出琵琶骨。

玫紅色的刺青在她肩胛間生長開。

輕描淡畫上一株小小地夾竹桃。

葉影差次,細長纖巧,花蕊玲珑,嬌柔妩媚。

他擡手要按住王絮,仔細一看,手指翕動,使不上半點勁。

夾竹桃毒性之大,隻許少許汁液就能取人性命,隻可遠觀不可把玩。

要是有劍在手就好了。

他定要洞穿她的琵琶骨。

鮮血澆灌夾竹桃,蝴蝶尚未破繭,渾身赤裸地被釘死在劍上。

他要看她血肉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叫什麼名字?”

大抵是幾息的間隙,王絮将他拉上了岸,

他垂下眼眸,黑潤烏亮的眼睫輕顫,水珠砸下來,遮住眼底浮起的情緒。

“周煜。”

經久的傷口又泡了水,似乎從肌理滲出徹骨的寒冷。

王絮拾得數根柴木,堆疊于河畔。手搓樹枝鑽木取火。

樹枝搭作方陣,王絮絞幹上衫,借火烘幹。經由火光一照,身上漸暖。

她拔出箭矢,以手環抱身體,在河畔清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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