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兔兔懂了!
塗茸立刻舉着兩隻蘑菇站起來喊叫着:“菌子菌子,栗子栗子,快來看看快來買呀!”
他毫無形象地邊蹦邊叫喊着,還真有被他吸引過來的客人,他也不介意對方衣着樸素,知道有人來看就是好的。
程月也趕緊站起來介紹:“東家,這都是我們親自在山上采摘的,菌子濕潤帶着水珠,栗子都是手剝的,您拿回去直接蒸煮都不費勁。”
“怎麼賣的?”管家模樣的人問道。
“這是山裡采摘的新鮮貨,十文錢一斤。”程月斬釘截鐵說道,“這栗子剝殼的十五,沒去殼的十一。”
管家皺眉:“小姑娘,我是瞧你們歲數小,想着給你們送些生意,但你也不能這樣坑我,差價這麼多,打量着蒙我呢?”
塗茸瞬間緊張起來,這就算要價高了嗎?武哥那日給他買點心,比這數都要高上好多好多!
砍價就講究個氣場,被這管家一唬,程月的氣勢陡然矮了一截,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她下意識看向塗茸,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但塗茸從未來過集市,他能說什麼呢?
他還真能。
一想到即便賣這些東西都不一定能把糕點錢賺回來,塗茸就生出許多膽子,他理直氣壯道:“我們這裡是最合适的價格了,就算你去其他地方問也是這樣,但你第一回來,我們可以多送你一些。”
一番話下來,理沒看見,姿态做的很足,一副就算你去别人那買都不會有我們便宜的樣子。
這管家自然是在其他小攤問過的,價格都高上幾文,他才忍痛離開,看到這裡是兩個姑娘小哥兒,他才想着如果能把他們唬住,自己還能落下些銀錢。
沒想到倒是他失策了。
管家輕笑:“你這哥兒倒是會說,這菌子我便都要了,栗子一樣來一斤,隻是說好的,你得多送我一些。”
“當然當然!”程月歡喜答應着。
将這管家送走,程月抱着塗茸笑了起來:“茸哥兒你真神了!往常我來賣東西,即便說一樣的話,都不會有人買!怎麼你說就這樣管用啊!”
塗茸仔細想了想說道:“我隻是按照武哥教的說,可能他也是真的想買吧。”
開張就這麼順利,栗子很快也被賣得不剩多少,兩人一合計便準備便宜些把這些賣掉,秀華嬸子把好點的位置給了他們,他們早早賣完,還能去嬸子那幫忙。
隻是越是心急,越是能遇上壞事。
攤前來了位歲數大些的夫郎,衣着普通,翻騰栗子的手卻一點不普通,剝了殼的早就被賣完,這夫郎卻徒手在帶殼的栗子裡翻來翻去!
塗茸眼睛瞪老大,他和程月小聲交談:“我們是不是不能用之前那些話了?”
程月神情嚴肅:“大概吧。”
“你們這栗子咋賣的,便宜些我都要了。”年長夫郎說道。
“帶殼的原是十一,現下就剩這些,九文錢賣給您。”程月試探性說道。
今日生意做得順,她便有些松懈了,差點忘記不是所有人都好說話的。
果不其然。
那年長夫郎一聽這價當即吆喝起來:“你搶錢啊?就這麼幾顆栗子還要價九文錢?你們年輕人就是敢張口!”
“你可以不買。”塗茸皺眉說道,“已經是便宜過的價錢了。”
“嘿!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買賣東西有幾個不還價的,你坑錢還敢跟我叫闆?”年長夫郎在家向來沒人敢和他頂嘴,這會遇到塗茸,頓時覺得臉面過不去,叉着腰就要指着他罵。
秀華嬸眼看情況不對,趕緊走過來擋在他們面前,一叉腰就跟這夫郎對峙起來:“咋,買不起還不叫人說了?九文錢跟要你命似的,你買就買,不買就不買,你情我願的事,誰坑你錢了,為了你九文錢,我們是不是還得連生意都不做啊?”
“你這瘋婆子咋說話呢?來啊!都來看看啊!這麼幾個不新鮮的栗子居然要九文錢!這不是坑錢是什麼?”年長夫郎見秀華嬸嗓門大,他也扯着嗓子喊起來,一瞬間就将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這邊來了。
程月緊張地攥緊塗茸的衣裳,年輕姑娘沒見過這種場面,急的都要哭了:“怎麼辦怎麼辦……”
“人越來越多了,那應該會有買的人吧?”塗茸自顧自說着,視線掠過人群,神情嚴肅又堅定,他揚聲喊道,“十文錢可以都帶走!”
“你瘋啦?這種時候你——”
“我我我!”一漢子擠進來,寒冷的天裡硬是出了一身汗,“我買,家裡等着炖肉呢!都給我!”
塗茸喜笑顔開:“好哦!”
還在和秀華嬸吵架的夫郎驚了:“明明是我先來的!”
漢子疑惑:“你給錢了?”
年長夫郎:“沒有。”
漢子頓時冷笑:“沒給錢你叫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