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學生作文可能确實千篇一律了一些,就比如這次作文,題目是“感恩”,大部分同學想到的都是感恩父母。
此時恰好是最後一個人朗讀作文。
那名男生是班上出了名的貪吃鬼,每天午飯都吃得狼吞虎咽。所以他寫的不是父母,而是感謝自己能吃到學校這麼好吃的午餐。
“……!”站着睡着的亂步在這時醒來了。
“……午餐?吃飯時間到了嗎?”
福澤雛乃扶額。
可不可以把這家夥打包丢出教室啊。
…………
還好,這次參觀日比起雛乃的表現來,顯然是亂步的表現更差一些。
所以福澤雛乃剛上課時發呆忘了換課本、故意顯擺自己卻出了錯的事,爸爸沒有在意,反而是亂步被要求“從今天開始好好學習漢字”。
一想到江戶川亂步以後可能也要和她一樣,每天寫漢字練習簿,福澤雛乃很爽。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
江戶川亂步指着“魑魅魍魉”四個字:“雛乃知道這個詞怎麼讀嗎?我剛剛記住了哦!”
江戶川亂步在去壽司店時打量着牆上那些魚字旁的漢字:“這些漢字,雛乃能和都是哪些魚對應上嗎?昨天聽說要吃壽司,我刻意把所有魚類的漢字都記了一遍。”
甚至直接聊到了漢字的起源。
隻見江戶川亂步在查看着基維百科:“我們的文字,是從種花家傳來的呢。可很意外的是,現在的霓虹語裡的漢字和中文的漢字,雖然有不少寫法一樣,但也有很多意思大不相同。”
他振振有詞起起來。
什麼“手紙”在霓虹語裡明明是信件的意思,到了種花家卻成了衛生紙,“老婆”從老奶奶變成了對妻子的稱呼,等等。
福澤雛乃:“……”
漢字本來是她很擅長的領域,怎麼被這江戶川亂步一學,還是學出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覺。
可偏偏雛乃最不想輸給的就是亂步!
于是她學起漢字來也更加努力了。
甚至考慮了一番自己要不要學學中文。
畢竟亂步隻是侃侃而談在網上看到的中日漢字區别,但是中文什麼的他可不會。
不過當她在某管上搜索了中文教程,第一個視頻是“拼音”,跟着讀了幾個後……雛乃放棄了。
她真的學不會四個聲調,也學不會什麼前鼻音後鼻音、卷舌音翹舌音……
中文,果然是世界第一難語言。
不過兩個孩子這樣的學習氣氛倒是讓福澤社長很滿意,畢竟,這也算得上良性競争了。
比如上一次漢字考試老師出了幾個生僻字作為附加題,雛乃居然答了上來。
嗯……當然,如果雛乃的班主任老師沒告狀,說她最近學漢字學得太入迷,以至于其他科目被選擇性忽視了,甚至在數學課上抄寫漢字的話。
十二月底,橫濱下了一場雪。
霓虹除了東北地區本來雪就不多,但這次卻很罕見地積了起來。由于很少下這麼大的雪,電車有不少都遲延甚至停運了,福澤社長的手機上也收到了帝丹小學停課一天的通知。
收到通知的日子正好是個周五,算上周末,等于有了三天的小長假。
福澤社長起床後本來是打算鏟雪的,可看着屋外的雪景,他卻突然猶豫了一下。
他自己有過因為工作原因在冬天去北海道的經曆,比這點更厚的積雪也見過,但亂步和雛乃就不同了。
這恐怕是兩個孩子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雪。
想了想,他還是放下鐵鍬,打算等亂步和雛乃睡醒了,讓他們看看雪景,再把門口的雪鏟掉。
本以為下了這麼大的雪,雛乃還有了三天假期,兩個孩子應該都很高興,可沒想到小崽子們看着屋外的銀裝素裹,臉色卻白了白。
“橫濱好幾年沒下過雪了……”福澤雛乃聲音顫抖地道,“更不用說這麼大的,難道‘那個’是真的?”
“十月份的時候不是才剛剛地震來着……”亂步也跟着就些焦慮地說道。
兩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福澤谕吉身上。
福澤雛乃:“爸爸……”
江戶川亂步“社長……”
“去宇宙的船票,你買好了嗎?”
福澤社長: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
“爸爸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啊!”可福澤雛乃卻反而覺得自家父親的态度有些不對。
“莫非社長你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嗎?”江戶川亂步也驚慌地道。
“……”
“什麼重要的事啊?”福澤社長有幾分好笑地問道。
不知道門前的雪還沒有鏟算不算重要。
“世界末日要來了啊——”兩個孩子面色恐慌地齊聲說道。
……哈?
福澤社長這才想起——
前段時間,南美那邊土著的預言确實傳得沸沸揚揚的來着。
說今年的12月21号的下午三點多是世界末日。
就在去年,米國還以這個為題材,拍過一部災難片。
隻不過福澤社長沒看過。
今天的日期正巧是21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