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玥松開布簾,“聰明之人就引不走了”。
若蘭一臉擔心的正絞盡腦汁的想着呢,驚聞馬兒突然嘶鳴出聲,緊接着馬車猛地一下便停了下來。
“公主”
盡管已略有心理準備,可若蘭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而蕭璃玥卻是連眼睑都未擡一下,不慌不忙地低頭飲茶,對于車窗外的打鬥之聲恍若未聞。
若蘭卻是緊張地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卻仍不忘往蕭璃玥那邊靠了靠,而後側過身子将其擋在了身後。
“哧啦”,一柄銀色染血的劍尖突然穿透布簾刺了進來,若蘭幾乎是下意識地張開雙手,“公主小心!”。
不過,下一刻劍尖便被抽了出去,若蘭忙轉過身緊張地看着蕭璃玥,“公主您沒事吧”。
“無事”
之後又過了盞茶的時間,車窗外的打鬥之聲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若蘭隻聽見外面傳來一句,“留活口!”,可不過片刻,卻又聽見嬌滴滴的一聲,“哎,你們要幹嘛?!”。
“女人的聲音!”
若蘭下意識地便看向了蕭璃玥,在得到允準後掀起了那破裂了的布簾,探頭往外看去,遍地皆是死屍,橫七豎八的躺着,看得若蘭直頭皮發麻。
可再往馬車又後側一看,卻見元三劍抵着一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往馬車前走來,看來方才的聲音便是此人發出的。
“你們欲作何?小女子隻是路過而已,什麼也不曾看到”
“公主,抓到一個身份可疑之人”,秦一在外禀報道。
蕭璃玥執起手邊的手卷,眼皮也未擡一下,“該如何便如何吧”。
“公主,是個一身紅衣的年輕女子”,若蘭突然插了一句。
片刻之後,若蘭從車廂裡鑽了出來,而後轉身掀開了車簾。
甫一出車廂,蕭璃玥便對上了一雙眼角帶媚的細長眼眸,其間水波潋滟,還帶着一絲驚懼,可最讓蕭璃玥在意的卻是那一襲紅衣,與那日午後其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這位姑娘,你家的家丁也忒野蠻了,難道路見不平未拔刀相助也有罪嗎?”,紅衣女子的腦袋努力往右側去,以盡可能的離左側頸間還染着雪的利劍遠一些,“再者言,此也非我心狠,實乃我亦一介弱女子,着實無力路見不平”。
蕭璃玥站在車廂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地上的紅衣女子,其雖臉覆紅紗,但僅憑那一雙眼,蕭璃玥便敢斷定,其相貌定是絲毫不會遜色于她。
隻是不知為何,總覺着這一雙眼,有些似曾相識之感,可具體是在何處見過,卻是一點頭緒皆無。
劍抵頸間,又被無視,紅衣女子也實是忍不了了。
“我說姑娘,雖說你我皆是女子,可你這般一直盯着我瞧也忒無禮了吧”,話落,女子突然眼神微變,作雙手抱胸狀,“姑娘莫不是有旁的特别嗜好吧,小女子我可沒有呦”。
聞聽此言,蕭璃玥那張一直毫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些微變化,那好看的眉眼微微一蹙,終于開口了。
“此處附近皆是荒山野嶺,姑娘緣何會獨自一人在此”
紅衣女子有些無辜地眨了一下眼,“荒山野嶺便不能走了嗎?莫不是姑娘家将這荒山野嶺都買下了?這是要收過路費嗎?不給便要殺人滅口?”。
“……”,蕭璃玥嘴角微抽,目光卻是随之又幽沉了幾分。
此人顯然是故意在這兒跟她東拉西扯胡攪蠻纏,微微擡頭暼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匹棗紅色的馬,脖子上挂着一串鈴铛,背上系着一個水囊還有一個包袱,而在其前掌旁放着一個竹筐,裡面似是剛剛采摘的新鮮草藥。
蕭璃玥一個眼神示意,元三便将劍自其頸間移了開來。
“家丁魯莽,多有得罪”
劍移開的瞬間,紅衣女子便擡手覆在了頸間,“也不知是否毀容了,哎姑娘,你可否借銅鏡一用”。
“……”
“姑娘放心,沒損着你那花容月貌”,若蘭差點沒當場翻白眼。
“那便好,那便好”,紅衣女子說着轉身便走。
“慢着”
看着突然擋住去路的兩人,“你們又想作何”。
不答話……紅衣女子算是明白了,跟他們說就是對牛彈琴,還是得跟她身後那位站在馬車上的冷冰冰的女人談才行。
“我說姑娘,你不是又反悔了吧”
蕭璃玥微擡眼睑,“姑娘既懂醫道,便勞駕為家丁處理一下傷口吧”。
話落,蕭璃玥轉身便欲進車廂,紅衣女子急了,“哎,本姑娘我還未同意呢,姑娘這是要逼迫他人為你的人療傷嗎?”。
蕭璃玥背對着她,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要如此認定,也可”。
“姑娘,請上馬吧”
紅衣女子看了元三一眼,“你離本姑娘遠點”,而後又看向放下的車簾,“本姑娘看,最該讓我診治診治的是姑娘你,長得漂亮又有何用,粗魯無禮,半點不知溫柔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