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黛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坐在旁邊的白裙子女人長了一張和小女兒相似的臉,可能是因為被夫人打了幾巴掌,顯的有些狼狽,她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怒氣或者羞愧,隻有冷漠。
男人顯然對夫人不滿,一拳捶在了她的頭上。夫人沒有哭,隻是惡狠狠的看着白裙女人,嘴裡質問自己的丈夫:“你是我的老公!為什麼要帶賤人回來,為什麼要為了賤人打我?”
男人更加憤怒,出拳更重:“你這個瘋女人,你才是賤人。我真該打死你。”兩人的身體逐漸籠罩在黑色的霧氣裡面,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随着勃發的怒氣,眼珠逐漸外凸,愈發的可怖。
他打的女人毫無招架之力,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幻境很快過去。黑暗再次襲來。
符黛感受着纏繞在自己身邊拼命想吞噬她的鬼氣,感到有些棘手。
玉葫蘆護住了符黛。但裡面的靈氣在飛速流逝。
在這種時候,她根本不能咬破手指畫符。隻要有了傷口,這些鬼氣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樣把她撕碎殆盡。
符黛咬着牙再次調動了體内的還未煉化的靈氣,口中默念道:“……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視我者盲聽我者聾 敢有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兇。”
伍詩洋幾人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着巨口把符黛吞吃掉,然後唰的變回了一幅畫的大小。
謝廣明又哭了,邊哭邊轉身往樓梯口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張浩宇想拉都沒拉住。
谷舸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别理他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符黛還能不能出來。”
“應該沒問題。”伍詩洋有些猶豫:“她……感覺挺不一樣的。”
正說着,巨口再次張大,伍詩洋三人悚然一驚,趕忙後退幾步。
卻見巨口沒有任何想吞人的意思,反而顔色在逐漸變淡。
從黑至灰。
一個嫩生生的小胳膊透紙而出。
巨口哇了一聲,似乎是疼得很了,随後“噗”的一下把符黛吐了出來。
伍詩洋看着符黛蒼白的臉色,連忙上前,架住她:“沒事吧?”
符黛苦笑,怎麼可能沒事,這次動用的靈氣太多,直接震碎了她全身的經脈,好在因禍得福,剩下了一些靈氣,正在不斷的修複她身體裡的損傷。
符黛把手裡緊緊攥着的花瓶和發卡遞給了谷舸,又撿起畫本遞給張浩宇,輕描淡寫的擺擺手:“沒什麼大問題,我又看到了一些新的東西。記事本上最後一篇不是說有個被先生帶回家的小三嗎?她和那個小小姐長得特别像。”
伍詩洋目瞪口呆:“特别像是什麼意思?那男的戀童?”
“不是說年齡像。是臉。那個小三的年齡大概有20多歲了。”符黛撐着伍詩洋的胳膊走出這個房間,然後在走廊處坐下了:“而且先生打太太時的情緒也不對。像是被激怒了一樣,表情特别恐怖。”
“難不成小女兒真的是被她媽媽殺的?”伍詩洋坐在了符黛旁邊,隻覺得各種零碎的線索簡直是一團亂麻:“然後這男的戀女?想要殺了老婆為女兒報仇?還找了個替身?”
符黛也覺得頭疼,快要吃晚飯了,再聚不齊線索,情況會變得更糟糕:“不隻是替身……現在看來,不僅僅是父母殺了女兒那麼簡單。女兒估計也報複了父母。”
“就是不知道,小少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伍詩洋咬了咬唇,信息還是不夠。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符黛按住伍詩洋的肩膀站起身:“走吧,我們再去小少爺的房間看一下。”
伍詩洋點點頭:“好,這次我和你一起進去。”符黛看向張浩宇和谷舸,兩人也一起點了點頭。
她沒有拒絕,如今正受着傷,一個人實在不好行動:“謝廣明呢?跑了?”
“嗯。”伍詩洋露出一絲不滿:“跑的特别快,平時要是也有這個水平,早改進國家隊了。”
符黛笑了笑,沒說什麼,這種情況下落單可不是件好事。